淑寧搖搖頭,笑著說:“沒什么,就是覺得,有哥哥真好。”
端寧笑了,攬著妹妹,繼續穩穩地操縱著身下的馬,跑了兩三圈,才放緩了速度,重新在馬場邊停下。
桐英早已在那里等著了,笑著說:“顯見你們是哥哥妹妹了,在一起說什么悄悄話呢?”
端寧放下妹妹,把她交到跑過來的春杏和馬三兒手里,回頭對桐英笑罵道:“怎么?剛才輸給我不服氣?那就再來比一比,看我再把你打個落花流水。”
桐英也是不服氣,高聲嚷道:“再來呀,方才是我一時疏忽,如今你休想再贏我!”
兩人揚鞭再度上場比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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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家時,佟氏早已從下人處聽說端寧拉淑寧上馬一事,罵了兒子幾句,不過到底是疼愛他,而且女兒也安好無事,便沒再追究,剛好二嫫來回話,她就打發兩個孩子回屋去了。兩兄妹出了上房,互相看著偷笑。
二嫫這時來見佟氏,卻是來報告打聽到的消息的。她左右望望無人,便壓低了聲音對佟氏說:“打聽過了,上個月有個京城來的人,聽人形容象是伯爵府里的吳新達家的兒子,我是見過他的,左臉上有顆指甲大小的黑痣。他在外頭客棧里住了兩日,有人看見他跟一個中年女人見過幾面,還交換了什么東西。見到的人都說那女人就是楊嬸。”
佟氏眉頭一皺:“那天楊嬸來家里送新衣,隔天借口說漏了東西,又來了一回,就是她給秋菊那丫頭傳信的?”
二嫫點點頭:“看來是了。那吳家小子為了避人耳目,特地不上咱家找人,只悄悄兒買通楊嬸,叫她幫忙送信。奶奶記不記得,那次楊嬸來前,秋菊那丫頭還是那副死氣沉沉地樣子,過后就精神起來了,見人說話還帶笑。一定是京里慶哥兒寫了信來,不知說了什么,讓她這般開心。”
佟氏想了想,便吩咐道:“這事兒你甭管,我也當沒瞧見。小輩們行的這鬼鬼祟祟的事,我做嬸娘的不好管他,只看那丫頭日后的造化吧。只是那楊嬸,日后再不能用了,你去留意城里還有哪個裁縫手藝好,下次就換人吧。”
二嫫領命,下去了。佟氏在上房思慮良久,便拿出文房四寶來,準備給那拉氏寫信。
她沒有明說慶寧暗中派人與秋菊聯系的事,只是暗暗指出秋菊近來安份許多,心情也變好了,與剛來時的樣子大不相同。另外,她還跟那拉氏提起近來奉天城中的暗涌,打聽明年張保任滿后,家中能否出力幫他謀個好缺。其他的關于家人身體安康,子女諸多事體,佟氏也雜七雜八地拉了一堆,就象往日的家常信件一樣,寫了好幾張紙,拿信封封好,叫人開箱取了幾個夏天特制的裝了解暑藥的荷包,拿帕子包了,預備明日一早,就叫人送回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