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首先要去的是城內的幾條大街。虎子打頭陣,淑寧帶著春杏先走,端寧和桐英走在后面。端寧見桐英有些悶悶不樂,就問他怎么回事。
桐英勉強笑笑,說:“上次來你家時,你額娘說話很親切,今兒怎么變了?我聽著有些別扭。”
端寧并不在意:“上回她只知道你是我同窗好友,并不知你身份,說話就沒有忌諱。后來別人告訴她了,她今天才會恭敬些,并沒什么大不了的。”
桐英卻有些悶悶的:“從小到大,除了跟我一樣的人,別人都對我畢恭畢敬的,看我的時候都看的是我的出身。自從我額娘去世后,除了我哥哥,更是連個能正經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好不容易認得一個你,眼里看到的是我這個人,說話行事都只把我當普通人看。你妹子也是如此。你額娘上回把我當成是子侄輩那樣與我說話,其實我心里很高興,今天她改了態度,讓我很難受。”
端寧放慢了腳步,轉頭去看他:“你一向是個豁達的人,怎的今日哀怨起來?真不象你。”他躲過桐英的一個拳頭,笑著說:“想那么多做什么?我額娘對你恭敬些,只不過是人之常情,又沒特地巴結你,你有什么好難受的?我們去玩吧。”
桐英笑了,便拉著他急步跟上淑寧他們。
他們一行人,走遍奉天的大街小巷、市集店鋪,又跑去看城郊的青山綠水。兩個少年騎著馬,虎子駕一輛小車載著淑寧與春杏,一路說說笑笑,全當是在春游了。
等到他們游完最后一個地點,準備回家時,桐英拉了端寧一把,后者就會意放慢了馬速,兩人落在馬車后面。
桐英說道:“后天你們就要走了,我恐怕沒法去送,今天怕是最后一次見你。日后不知能否再見面,但無論如何,你別忘了我這個朋友。”
端寧鄭重點點頭,說:“我會給你寫信的。”
兩個少年好友互相捶了對方一拳,相視而笑,卻聽得前面淑寧叫他們:“哥哥,桐英哥,你們在做什么?快走啊,再晚城門就要關了。”兩人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