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笑道:“其實這不是什么新法子。阿瑪不記得了么?北宋時就有過廂軍從事官營的郵政傳遞,當時深得百姓稱許。只是后來戰亂,就沒再實行罷了。”
張保被她提醒,也想起來了:“是了,據說前明的時候,有個皇帝也曾有過重新施行此法的打算,只是后來朝中黨爭厲害,此事就不了了之。這樣說來,這官營郵政前人也是做過的。”
淑寧點頭:“正是。阿瑪雖然官職低,沒法做成這種事,但您不是認得一位高官么?”
張保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有些猶豫:“剛才你哥哥的信里寫了,婉寧才得罪了他……”
佟氏在旁邊插嘴道:“正是因為得罪了他,才要想個法子彌補。我們三房與陳大人一向是交好的,怎么能因為婉寧小孩子家不懂事,就疏遠了呢?你好好寫個章程,若是得了他的青眼,日后他就不會因為那件事疏遠你了。”
張保想想覺得有理,便答應了:“待我好好查查史書,再想好整個章程。給玉恒大人寫信時,就順道一齊傳過去吧。”
淑寧笑著說道:“如果真能開辦官營郵政,還能辦到廣州來的話,我給哥哥寫信就方便多了。”
張保去忍不住笑了:“就算真的能行,也是在中原或江南繁華之地實施,等這邊也開辦,少說也是幾年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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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保冒著小雨,從外地趕回城里。他剛剛視察完附近鄉鎮的農田與水利設施,以及江河堤壩的修固狀況,與蘇先生和其他下屬商量了一陣,又皺著眉頭回到了家里。
佟氏見丈夫吃晚飯時似乎有些走神,便問他是否有什么煩惱,他推說無事,佟氏也不好繼續問。飯后,她見張保往書房去了,便要跟上去,不料丫環報說賢哥兒哭了,只好回房去看兒子。
淑寧見狀就走到書房,問父親道:“阿瑪有什么心煩的事么?額娘很是擔心呢。有事不妨說出來,女兒雖然年紀小,或許還能幫著出點主意。”
張保以往也見識過女兒的本領,不過這個問題不是她一個孩子能解決得了的,只是扭不過女兒勸說,便把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他在外地視察時,發現各地河工水利都有許多不足。臨海或是低洼處很容易遭受水浸,而地勢高的地方則缺少灌溉水源,這兩個地方都不利于開墾農田,偏偏海禁重開才幾年時間,許多從前的耕地都被拋荒,糧田本就不足了。
同時,珠江水域寬廣,河流湖泊眾多,很多堤壩都是舊年修的,有的地方甚至已經有些不穩,去年雨季時還一度有過險情。他有心要修一修,但若要全部修完,工程過于浩大,官府銀錢是否足夠是一個問題,能不能趕在雨季前修好,更是疑問。
他如今正為這些煩惱,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