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珍惱了:“唉呀,你怎么笑我?我不是有意的啊!你還笑?還笑?”說到后頭,簡直要撲上來了。
淑寧坐在凳子上,捂著肚子,指指自己的嘴角,真珍才發現自己嘴邊有點心屑,忙拿帕子抹了,才臉紅紅地坐下來,看著嘴角還在微微翹著的淑寧,氣得鼓起兩腮,望了一會兒,才忍不住自己也笑了。
笑了一會兒,真珍訕訕地開口道:“其實我方才是急了,我那兩個哥哥,向來不愛帶我玩兒。我要騎馬,他們說怕摔著,我要學刀法劍法,他們又怕我被兵器傷到。其實我哪有那么笨?”她抬眼望望淑寧,“我聽你哥哥說,他常帶你出去玩?你哥哥真好,不像我那兩個哥哥……”
“我們兩個怎么了?”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走了進來。淑寧一看,覺得他與將軍長得極象,只是年輕許多,猜想這是將軍的長子,便站起身來行禮。
“大哥。”真珍站起來福了一福,“我也是在講實話,你們明明就不肯帶我玩么。”
果然是將軍的長子。他向淑寧點點頭:“這位是知府張保大人的千金吧?我是真珍的大哥崇思,我妹子在家里被寵慣了,若有失禮處請別見怪。”
淑寧斯斯文文地回答道:“崇思大哥客氣了,真珍姐姐性情直爽,小妹很喜歡與她相處。”
崇思看著妹妹得意地睨了他一眼,便摸摸她的頭,說道:“你們合得來,最好不過,她初來此地,人生地不熟,一個人怪寂寞的。我要跟阿瑪學辦事,二弟崇禮也有功課,難得陪她,請你多來作客吧。”
見淑寧應了,他才轉頭對真珍道:“小沒良心的,我跟你二哥是怕你磕著碰著,偏你總是抱怨,枉費我們一片好意。”他點點妹妹的額頭,才告辭走了。
真珍對兄長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回過頭來對新朋友說道:“你別聽他的,我哪有這樣嬌氣?分明是他們小看我。”
淑寧笑著點點頭,心里暗想:真珍的兩位哥哥,其實也是妹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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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寧與真珍成了手帕至交,常常上門作客,和她一起學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有時也會做些點心當伴手禮。
與真珍的交往,使淑寧回想起當年與周茵蘭一起渡過的美好時光。只可惜她與周茵蘭分隔兩地,已有三年多不曾見面了。張保偶爾會與周文山聯系,使兩個女孩子有了通信的機會,但一年下來,最多也就兩三回而已,漸漸地有些疏遠起來,因此淑寧分外珍惜與新朋友的友誼。
端寧與崇思崇禮也很合得來,尤其跟崇禮要好。崇禮跟他兄長相比,書卷氣更濃一些。他常常與端寧一起溫習功課和練習武藝騎射。他長于兵法騎術,但四書五經和箭術卻是端寧占優,兩人彼此都不服氣,三天兩頭就要比試一番。
崇禮還在四書五經上更用心了,幾乎每天都苦讀到深夜,還常去找城中有名的士子請教。那些士子有的不愿與官家子弟來往,便避開了,但也有不少人或是攝于將軍府權勢,或是想要謀個出身,都對他很是熱情。
佟氏對兒子與將軍府少爺小姐之間的交往是樂見其成的,都是品行端正的孩子,不會做什么危險的事,更何況,她本身就跟溫夫人很合得來,還穿針引線,為她引見了其他幾位官家女眷。溫夫人也因此很快在城中官夫人社交圈子內站穩了腳跟,私底下很感謝佟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