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想了想,道:“商人都是逐利的,你沒法為他們帶來利益,所以他們就投靠了別人。其實說起來,你也沒吃什么大虧,只是心里難受罷了。”
婉寧瞪大了眼:“誰說我沒吃虧?那些生意我付出了很多心血,一下子就沒了呀。”
“可是你沒出本錢,也沒有親自去經營,雖出了些主意,每個月都有分紅,幾年下來,也有上千兩銀子了吧?不論是二伯父二伯母,還是陳家兄妹,都沒有真正傷害到你,這已經很不錯了。”
“可他們傷害了我的感情!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們的!”說著說著,婉寧又流起淚來。
淑寧笑了笑,道:“人心是最難控制的東西,誰也沒法猜到別人心里的想法。受人一飯之恩,就一輩子不離不棄的老實人固然是有的,但不見得人人都會這么想。姐姐還是想開些吧。”
婉寧若有所思,也不說話,淑寧便也陪著發呆。
這時那拉氏走了進來,淑寧忙起身向她行禮,婉寧有些不好意思,連忙爬起來,低著頭不說話。那拉氏嘆了口氣道:“你心里不爽快,松懈些也沒什么,但往后不能再失了體統。”婉寧小聲應了。
那拉氏又對淑寧道:“方才多虧三丫頭開解她,以后也多來陪陪她吧。自家姐妹,別生疏了。”淑寧乖乖稱是。
那拉氏伸手替女兒整理了一下頭發,道:“就讓你松乏兩日,過了重陽,就給我重新打起精神來,繼續學規矩本事。你也不要再偷懶了,瞧你三妹妹,比你還小兩歲,就能給自己做衣裳,扎的花兒也好,會下廚,又會管家。你呢?就只是裝了一肚子詩詞歌賦,有什么用?”
婉寧扁扁嘴,卻沒再反駁,看她神色,似乎還有聽話的意思。淑寧在一旁看了,暗暗稱奇:這對母女什么時候這般融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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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房鬧了幾日,晉保都不肯松口,但漸漸地,也從外界感到了些異樣的壓力,知道必是不能阻擋的了,與另兩個兄弟商量了一番,終于松了口,只是條件還要再斟酌。
而興保那邊,也有些著急,雖然他舍不得那些財產,但又有些擔心,真要和兄弟們吵起來,會引起外人閑話不說,自己的盤算也很可能落空,于是又退了一步。
最后達成的協議是,二房帶著五家酒樓茶樓等產業分出去,胭脂鋪子是索綽羅氏私產,也一并帶走,府中的田產與古玩一律不分給他,而且為了補償其他兄弟,他還要拿出名下的四處房產和一半的空鋪面。
這個結果,雖然雙方都不滿意,但都可以接受。鬧了大半個月的二房分家事件,就此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