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聽了,也顧不上問素屏的身份,忙道:“素屏如今在王府那邊呢,嫂子派她砍柴去了。要不明天叫人把她喊來,問個清楚?”
桐英點點頭。
結果第二天下午,素屏被押過來時,世子雅爾江阿也跟過來了。他見了桐英,先是兄弟倆親熱了一番,又向淑寧問好,便指著素屏對弟弟道:“這賤人不是個好貨,若不是礙著她從前是你的人,我已經處置了。聽說你要問她話,可別心軟呀。”
桐英笑笑,很快板起臉來對素屏道:“你說你男人死了,幾時死的?怎么死的?我怎么不知道?”素屏臉上手上俱是傷痕,顫抖著答道:“是……是二月里死的……得了急病……忽然就……”
“急病?臘月時他還寫信給我請安,送禮過來,怎么會生了急病?而且,他才剛死,你不好好守喪,奔京里來做什么?我問你,鐘大病死,可有大夫作證?”
“這個……他、他突然厥過去了……沒等大夫來……就……就……”
桐英冷笑兩聲:“那么他死以后,原本照管的莊子和店鋪,又是誰管著?”
“奴婢……交回王府去了……”
桐英臉色已是鐵青,雅爾江阿忙問是怎么回事,桐英緩緩吐了一口氣,道:“這是我從前在奉天時弄的一些小產業,想著額娘的奶娘年紀大了,其他侍候過我們母子的老人再待在府里,不知會不會受委屈,便拿私房出來置下的。一個莊子,幾十頃地,兩三間鋪子,那些仆人和他們的家小,合共也有幾十人,都有個安身的地方,有口飯吃。這些一向是鐘大照管著,我很少插手。可如今他突然死了,這個女人把我的產業歸入王府,到了誰的手里,大哥也能猜到吧?”
雅爾江阿臉也青了:“豈有此理,這點小產業,他們也不放過?!”頓了頓,又有些慚愧地對桐英道:“我竟然沒想過安置他們的事,還好二弟設想周到,不然讓額娘身邊侍候過的人受了委屈,我就太對不起他們了。”然后又轉頭對素屏狠瞪了幾眼:“賤人!你居然不問過主子的意思,便擅自處置主子的產業?!誰給你的膽子!”
素屏已經抖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了:“福晉說……王爺……準了的……”
這話一出,兄弟倆臉色更差了。淑寧在旁邊已經聽說端倪來,忙勸道:“若是王爺發過話,這事就不好辦了,畢竟咱們那時候不曾分府。不過如今最要緊的,是先派人去打聽這些產業里的人怎樣了,可別被人趕出來了吧?”
桐英一個激靈:“對,我這就派人回去問。”雅爾江阿忙道:“我每隔兩天就要派人回去問安的,派個人一起去吧。”桐英點點頭:“也好。可惡!瞞下這樁事,只怕也是不想讓我攔人吧?”
但淑寧有些疑惑:“照理說,這幾處產業真的不大,幾十頃地在奉天,也算不上什么。王府名下的田莊鋪子還少么?怎么會看上這點……”桐英若有所思:“那幾家鋪子位置不錯,可王府也有更好的,慢著……那個莊子上有個小湖,有南邊來的商人租了去,專門養珠子,聽說收益很不錯。我向來不在乎這些,與那些人也算是相處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