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梅香還能請姐夫,叔伯幫忙。志林一去世,她就是寡婦,請人幫忙就會數不清的閑言碎語。
這幾個月對自己的流言就有好幾個,她不得不提起十分的注意,她不想給志林抹黑。
梅香看著自己辛苦一年的甘蔗林,近2米5的川十(一種中產的種),這就是錢,這些甘蔗賣出去,至少能還上部分債務。
不能和別人換工,那么就一樣一樣自己做,慢慢做,不就是5斗土地的甘蔗么?10天不夠,就做20天,總能在送糖廠之前,把甘蔗做好!
她開是掄起鋤頭,對著甘蔗根部一下的10公分處掘去。竹子一樣長,卻比竹子還要重的多的甘蔗,象孩子們玩的棒冰棒子四面倒去,根本就沒有辦法扶。
沒有辦法,她只能放下鋤頭,把這些倒入甘蔗叢種的甘蔗,一根一根抽出來,擺放好。
如果是男人干這個活,他們高大的身體會靠住甘蔗,讓甘蔗朝他們設想的方向倒下,不用費多少力氣。但梅香個子太小,不足以讓高大的甘蔗彎曲,所以甘蔗就會四處散開。
梅香理好甘蔗,繼續掘甘蔗,一邊掘,一邊收攏甘蔗,掘完一壟的時候,滿是老繭的手,居然被鋤頭把磨出血泡來。
志玲穿著一身勞動服,拿著一把彎刀過來,看到梅香一個人已經掘了一壟甘蔗,抱怨道:“做糖梗(方言,收甘蔗的土語)也不叫一聲!”
志玲一邊抱怨,一邊下田,抱住甘蔗,讓甘蔗朝外面傾斜,這樣梅香下鋤頭的時候,甘蔗會順著志玲傾斜的倒下。這樣干活,絕對是1加1大于2的干活方式。
梅香苦笑說道:“我是10月初才輪到送糖廠的,怕凍壞了,被扣錢,所以早點做。志玲你家第幾號啦?”
每家每戶都有紅糖,一到榨紅糖的時候,排序就是一個問題。前人解決這個難題,就選著抽號這個相對公平的辦法。
志玲說道:“18號!大約10月10前后!“
梅香一邊掘一邊問道:“今年不知道怎么回事!這樣早就下霜了。你們有送糖廠的啊?”
志玲一邊麻利的把甘蔗堆齊,一邊說道:“今年沒有送,糖廠的價格太低了,而且喜歡七扣八扣。
去年,甘蔗上帶點葉子,下面帶點泥硬是被扣了150斤。還被評為丙級,只給122元一噸,才6塊1擔。
你也知道去年的砂糖(紅糖)價格是9毛2一斤。一百斤甘蔗能出十一二斤砂糖,雖然累點,但能多不少錢!還不用受那窩囊氣!
對了你為什么不榨糖?你家糖梗不錯啊!”
梅香:“我家沒有男人,沒有辦法換勞力,做糖梗還湊合,但糖廠里的活,我都不懂,怎么和別人換?要是和王仟一村那樣,成立專業隊,只要付錢就好,那榨糖就榨糖!”
志玲點頭說道:“要是我們村成立專業隊,我家就種多點!他們說今年砂糖價錢可以漲到1塊1!”
梅香:“我不種了,我想出去打工!”
志玲:“那你家的土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