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扶蘇卻無絲毫睡意，此刻正在床上輾轉反側，眉宇之間盡顯憂郁失落之態。
徐福之事對他的沖擊的確太大，大到他一時間都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他曾和嬴政一樣，都堅信長生不老藥的存在。
這也是他一直都極力支持徐福的原因。
但事實卻告訴他，他所期盼的，他所期望的，全部都是虛假的，這種前后的落差讓快要在原地自閉了。
“公子，還沒睡呢？”
門外，熟悉的聲音響起，扶蘇精神一振，但隨即臉上又充滿了苦澀。
這一路過來，他和王辰可沒少斗過嘴，特別是徐福這件事上，二人更有分歧。
但最后的事實證明，人家王辰的判斷是對的，錯的是他扶蘇。
“衛公大人，這么晚了，怎么還不休息。”打開門，扶蘇便瞧見文衛公精神抖擻，一點困意都沒有。
“公子，咱這一路熟也熟了，你便直接稱呼我的名字即可。”
“這……”
“公子，再者你年齡比我大一些，文化層次也比我要高很多，以后不如我就叫你大哥，你稱呼我為賢弟即可。”
王辰一改之前的態度，上去摟著扶蘇的肩膀甚是親切。
他這個樣子讓扶蘇頓時感到受寵若驚，一時間竟手足無措。
“衛公大人，這可使不得，你是我爹……”
“哎呀大哥，不要拘泥于形式嘛，這樣在外人看來更顯得我大秦內部的團結啊。”
扶蘇雖然感覺還是怪怪的，不過聽著好像也有那么幾分道理。
“賢……賢弟……”
“哎大哥，以后小弟就唯你瞻前馬后、肝腦涂地！”
“別別別，雖然你比我小，但這智慧思維，你遠比我要高的多啊。”
這倒不是扶蘇故意恭維，雖然心中也有些不服，但你不得不承認，人家嬴政之所以如此的特殊對待王辰，完全是因為他身上所蘊含的這種能力。
“說到這里，小弟倒是有一事需要大哥決斷。”
“噢？不是是何事，竟能難倒賢弟這頭腦。”
一來一去，扶蘇也漸漸熟悉了這個略顯十分怪異的稱謂。
“這雀靈樓乃是孔雀王朝在我大秦布置的暗線，而徐福必定和雀靈樓來往頻繁，但他畢竟是為孔雀王朝做事，有些事情如果不是嚴刑逼供，也許他一定會死守秘密，我們想要真正了解雀靈樓，只怕不容易啊。”
王辰說著，眼睛時不時的瞥著扶蘇。
果然，在說出這個問題之后，扶蘇的表情也凝重了下來。
一心憂國憂民的他自然明白，雀靈樓的存在，對大秦就是一個巨大的威脅。
但正如那會兒他們分析的那樣，暫時還不能輕舉妄動以防打草驚蛇。
可現在他們所了解的也僅僅只是徐福所說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誰也不知道。
瞧見扶蘇漸漸上套，王辰連忙道，“大哥你想，雀靈樓在我大秦扎根了十幾年，它在我們大秦中的力量必然不容小覷，若是不提前將其了解透徹，我總是感到十分的不安啊。”
王辰一聲嘆息，此刻的他好像就真的開始憂國憂民，擔心大秦日后的生存安危。
“賢弟說的是啊……”扶蘇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半晌過后他猛地抬頭，“賢弟，那依你看，我們現在應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