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執走到門邊,回頭瞧了一眼,神色復雜,隨后大步往前院去,徑直去了丁總管屋里。
將手上的書往桌上一放,蕭執坐進太師椅,端起丁總管剛泡好的碧螺春享用。
“五爺這是從哪里尋摸來的書?”丁總管翻弄桌上的書奇聲問。
“從那位方夫人書房里搜出來的。”
“倒不知方夫人還有這等雅興。”丁總管驚奇聲言。
“那跟我說說你所知道的方夫人,她從前在方家是怎樣的?在隆城有哪些朋友?”
丁總管抬眼打量五爺,見五爺神情是認真的,雖然不知道五爺為什么突然對方夫人產生探究的興致,但這總歸是好事。于是,丁總管一五一十將自己知道的所有與方夫人有關的事如實道來。
時間往前推移,約十六年前,云錦的生母,一位來自江西吉安府姚姓女子進京尋親,路遇歹人,仆從失散,盤纏丟失,境況凄慘。機緣巧合,遇見方家二爺,后被抬進方府為妾。
姚氏性情柔順怯懦,在方府過得不順心,又時常疾病纏身,在方府住了不到半年,被方二爺送回了吉安府老家。
姚氏父親是名秀才,只守著幾畝薄田營生,日子過得捉襟見肘。姚家人丁不旺,姚秀才膝下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但姚秀才對這個女兒極是疼愛。
姚氏回吉安府半年后產下一女,便是云錦。姚家向方家隱瞞產女的消息,一瞞就是七年。
云錦七歲時,外公姚秀才病逝,其母姚氏傷心過度,不久也撒手人寰。姚氏死前讓人帶著一封親筆信和幾樣信物去京城方府門上。
不久,方府派人到吉安府將云錦接入了京城。
據了解,云錦在吉安府姥爺家吃了不少苦,時常與其母親一起做些漿洗縫補、刺繡的活賺些零錢過活。到了京城之后,頭兩年過得并不順遂,經常因過受罰。
直到十歲,突然轉了性子,變得乖順起來。因其好學勤勉,被方家二夫人帶在身邊親身教導,不到兩年,漸漸顯現出才干,芳名也越傳越遠。
報賬一般陳述與方夫人有關的過往之事,丁總管嘆口氣,聲道:“為打聽這些事情,老奴費了不少功夫,讓人往江西去了七、八回,又輾轉找到一些十幾年來陸續被方府放出府的奴才,這才取得些不為人知的消息。
五爺問方夫人有哪些朋友,這,女孩兒家閨中之事,奴未曾細打聽過。如若五爺想知道的話,奴再想辦設法打聽一番,回頭報知五爺。”
“算了,不必了。”蕭執果斷聲道,“來日,我想聽她親口告訴。”
“五爺怎地突然問起方夫人過往?”丁總管終耐不住好奇問出心中疑惑。
蕭執未直言回復,卻反問道:“你知道她會用竹篾編動物、會在面團人上作彩繪嗎?”
丁總管茫然搖頭,“方夫人竟還會這等技藝?”
“只怕這位方夫人不為人知的本領多了去了。”蕭執輕輕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聲言,“不過,她那些神秘的面紗終將會一層一層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