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拉我……”蕭執越發亢燥,將云錦抱得愈發地緊,“錦兒,你是不是厭煩我了,可是,我卻是越發喜歡你啊,喜歡你輕聲細語和我說話的樣子,喜歡你圍著我轉,喜歡你對著我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說著拿嘴去蹭云錦的脖子,并逐漸往下。
這當著鳴夏和冷秋的面,云錦羞臊不已,顧不上手上的傷,使勁推五爺。可醉酒了的五爺,氣力卻是比平日更大,云錦越掙扎,他越使蠻勁。
鳴夏與冷秋兩個未歷情事的女孩兒見這情形好不尷尬,終了,云錦只得讓她們退出去把門帶上。
零亂的一夜過去,第一聲雞鳴報曉時,蕭執手撫著昏沉的腦袋起床,轉眼見云錦睡得正沉,其纏著繃帶的手擱在頭邊十分打眼。蕭執點亮燭燈湊過去想看那只手是否腫得厲害,卻瞧見手臂上道道青紫印痕,怔了怔,一些模糊的記憶浮現在腦海。
云錦似對突如其來的光亮不滿,擰了擰眉翻了個身朝向里邊繼續睡。
天麻麻亮時,云錦醒來,喊小桃進來服侍,坐到梳妝臺前,見臺子上擺放著一瓶祛痕膏。云錦將這祛痕膏瓷瓶握在手中,思緒萬千。
昨夜五爺醉酒神識不清,呢喃間吐露了許多往日不曾說出口或可說平日恥于說出口的話。他說他嫉恨元大哥,嫉恨元大哥早些認識了自己,嫉恨元大哥曾擁有自己的整顆心,嫉恨元大哥曾與自己生死相托。
他說他拼了命地驅趕元大哥和他留下的影響,可總怕來不及,總害怕眼前是一場夢,害怕夢醒后一無所有。他說若是早知道喜歡一個人這么難當初就不該動情……
看五爺那樣愁苦,云錦心里很不好受,幾次險些沖動之下脫口傾訴實情。想起潔瑜說的那番話,或許冒一次險,全心全意信賴他一次,沒準他真能辟出一條光明前景呢。可是……方經歷過元大哥這件事,相互間原本就薄弱的信任更是千瘡百孔,大概說什么他都會有疑忌。而且,與聞家的婚事在即,這個時候告訴他一切只怕會讓他為難,他若一意護著自己,處境定然艱險,執著下去的話,后果難以預料。
云錦沉浸于自己的思緒中,未注意到小桃離開了此時,回來時手上多了一碗黑乎乎的湯汁。聞到那湯汁散發出的氣味,云錦皺了皺眉。
“還是摻到墨汁里去吧。”云錦吩咐。
從婆母屋里問安回來,云錦吩咐小桃去做旁的事,自己一個人回房。步至書房門口驚覺里邊有人,隱身探頭朝里觀望。
因其行動輕盈未發出聲響,里邊人絲毫未查覺被人注意觀察,仍舊俯首對著書案上的墨汁反復地嗅。
云錦悄然退出至臥室門外,刻意撞下門板發出聲響,重新步入進來。
鳴夏匆忙從書房跑出來,見到云錦說是來取昨晚五爺換下的衣裳。
“五爺換下的衣裳不是昨晚就拿出去了么?”云錦板起臉聲言。
“奴婢不知情,以為還在書房呢。”
“院子里就這么點子事,知不知情的,找個人來問問就知道了。”云錦一反常態地肅厲起來。
鳴夏抬頭,目光沉然望向云錦。四目相對的一剎那,云錦已明白她已撞破機密,定下決心要將她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