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兒子在外頭為官不易,要的就是個家宅安寧,還請您老人家為兒子想想吧!”
說罷將身子一伏,沖著付氏磕了個頭,付氏見狀愣在了當場……
第二日,待到冬蘊院的文素將庫房的鑰匙交到小程氏手中時,這滿府上下的人都知曉付老夫人失了勢,如今這府里當家作主的乃是小程氏了,這風頭如何轉向自是不必提。
那頭春暉院里知裊正繪聲繪色的講著頭一日老夫人如何哭鬧,老爺又如何說話,今日里文素又如何白著臉交出鑰匙的情形,一眾人聽得連連嘆氣,關媽媽搖頭,暗暗對武馨安道,
“小小姐,不是老奴多嘴,當年大小姐嫁老爺時,大小姐有一回看過老爺與老夫人的書信后便對老奴嘆過,說是老夫人這品行有些不好……”
武馨安不明所以便問道,
“這話怎么講?”
關媽媽不識得多少字,但她記性好,她還記得大小姐把老夫人的信大意說過,當年老爺娶大小姐,老夫人寫信來一不問兒子娶了哪一位,二不問對方品行家世如何,卻只說是兒子不將自己放在心上,要成親也不將自己接到京城去,又說甚么如今科舉如何還不可知,若是能金榜題名,身價大漲,屆時有更好的豈不是后悔都來不及了?
那信上說讓老爺先不用下聘禮,待考上之后,另擇更好的人家,若是沒考上,那自然是屈就了!
老夫人這一招乃是打著騎驢找馬的心思,大小姐看過之后沖自己的奶媽媽連連嘆氣,
“文哥,性子寬厚通透,怎得會有這樣的母親,只怕以后她當真到了京城,我們……”
后面的話不用說,關媽媽自然也是知曉的,心中暗暗祈禱那位遠在江西的老夫人可別到京城來,只沒想到自家大小姐當真與婆母是一輩子都未見一面。
武馨安聽關媽媽說起往日,卻是連連冷笑,
“我那老祖母倒是個機靈人兒,只可惜了投身鄉間,若是男兒身,做個買賣弄個生意,說不得還能發大財!”
如此會算計,怎能不發財?
關媽媽嘆氣搖頭,
“老奴曾聽老爺提過,過世的老太爺是個性子和善的讀書人,對老夫人平素里多有遷就,才養成了她嬌橫霸道的性子,老太爺在時是老太爺讓著,如今是老爺和夫人敬著,老夫人在這家里便是最大的,倒越發不成體統了……”
哪有當祖母的想孫女的銀子,哪有做老夫人的要死要活,拉著死人出來說事,又拍大腿又坐地上撒潑的!
武馨安哼哼道,
“無妨,隨她們怎么鬧,左右你們在這院子里好好呆著,不要摻和便是!”
關媽媽點頭,
“您放心,老奴必會管束他們的!”
武弘文還是說話算話的,回到家歇了兩日之后,便派人到外頭尋訪拳師,尋來尋去果然給找著一位苗師傅。
這位苗師傅乃是杭州致遠鏢局的大小姐,早年遠嫁他鄉,三年前丈夫亡故,她與夫家不和便索性帶著嫁妝回了杭州,只如今致遠鏢局乃是她親大哥在做主,下頭還有侄子、侄女們,她不想留在鏢局之中吃白食,便在鐘拳師家開的拳館之中掛了名,專教女徒弟。
“這位苗師傅身手不錯,但性子嚴厲,教徒極是嚴苛,為父只怕安安受不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