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兩銀子如數奉上,武馨安卻是笑瞇瞇對程翼南道,
“三表兄,都是一家人,即是喜歡妹妹這宅子,便在這里住著就是了,只要每月銀子如數交上,住三年五載的盡請隨便就是了!”
程翼南哭喪著臉,
“八十兩一月的宅子,我……我住不起!”
武馨安聞言立時變了臉,惡狠狠道,
“你當我這里是酒館茶樓么?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即是住進來了,便給我老實呆著,下個月我還來收租!”
說罷領著徐三揚長而去,二人得了那八十兩銀子,立時去街面上叫了一桌席面,那是又吃酒又吃菜,完事后還去了秦淮河里包一艘小船,叫了小月仙過來唱曲,若不是眼看著天都黑盡了,那魏國公府派了人來接自家小姐,徐三還想著要玩兒個通宵呢!
武馨安回到家中,剛進院子,關媽媽便上來報道,
“大小姐,武平來報了,說是三表少爺今兒過來見夫人了……”
說到這處神色甚是怪異,似是想笑又強忍的樣兒,
“三表少爺與三表少夫人,那樣兒可是真慘!”
武馨安笑瞇瞇道,
“是么……他們怎么說的?”
關媽媽道,
“他們進了夫人的院子,聽夫人院子里的香桂說,三表少爺可是狠狠的告了您一狀……”
這可不是武平打聽出來的,是知裊竄了一回院子,四處同人閑聊打聽回來的,倒不是香桂嘴碎,是那三表少爺兩夫妻一臉青腫的跑來,進大門時若不是武平聽聲辯人的功夫好,差點兒都沒認出人來!
這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三表少爺夫妻砸了大小姐宅子的門強住進去的事兒,這府里不少人都知曉,也個個都知曉大小姐那脾氣,都等著大小姐怎么收拾他們呢,這廂足足一個月,脖子都等長了,才好不易等到這一處,從三表少爺夫妻進武府大門起,這上上下下的人都全等著聽新鮮出爐的消息呢!
這第一手的消息是從武平處來的,武平讓二人進來之后,就四下傳來了。
第二個傳消息的是二門里的婆子迎面遇上表少爺夫妻,那是嚇的一聲驚叫,連連后退好懸沒踩著后頭端茶的小丫頭。
第三是守后院門的小丫頭,進門的時候,楚氏一面哭一哭走,卻是腳下沒看道,差點兒再摔一回。
最后才是小程氏那惠泉院里的粗使丫頭香桂,她這回是憑著表少爺夫妻,在府里下人們的面前狠狠出了一回風頭,她那口齒倒是伶俐,將表少爺怎么進院的,又怎么見小程氏,又是怎么哭的都講的清清楚楚,
“……表少爺一個大男人了,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嗚嗚呀呀的……哭三聲抽一聲兒,跟那臺上的戲子唱戲一般……”
這還沒等到大小姐回府呢,所有人都知曉大小姐收了三表少爺“親情”價,八十兩銀子一個月的租費,且不許人搬家,還要一直住下去!
武馨安不在乎這府里人怎么說,左右她就是要立威,讓人知曉她的厲害,卻是問道,
“她怎么說?”
關媽媽自然知曉那個“她”是誰,聞言終是忍不住噗嗤笑道,
“當真是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三表少爺吵著鬧著要回京城去告狀,夫人沒法子只得出了一百兩銀子,安撫了三表少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