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一手舉著自己的幡子,一手拉了武馨安飄然離去,連診金都未收,引得人在后頭直呼神醫慈悲。
武馨安見了笑道,
“就憑你這手藝,以后出來懸壺濟世那必是能繼承老金的衣缽,只這不收診金卻是不好,吃穿嚼用總還是要花銀子的,你左右是要收一些的!”
裴赫看了她一眼應道,
“銀子自然是要收的,只不過這類窮苦人能收多少,倒不如不收!”
武馨安笑道,
“倒也是這個理,窮苦人家收不了多少,以后醫治那大富人家不管大病小病全數九十九兩銀子起步,上不封頂!”
裴赫點頭,
“好!”
二人在武清縣上轉了兩日,待到第三日那熱心的客棧掌柜也不用他們尋,便在市集里尋到了正在賣葦席的劉家洼子人,卻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帶著自家十五六歲的孫兒,聞聽有游方的郎中要去他們那處尋藥,不由喜道,
“我們那小地方,一年半載都不見郎中前去,有了病都是自家尋些藥草吃,現下有郎中過去乃是大大的好事!”
到了客棧見著年紀輕輕的裴郎中不由吃了一驚,
“這小哥兒敢情便是郎中,這不是哪一家的富貴公子?”
裴赫未說話倒是吳三氿笑著請那老丈坐下,
“老丈且坐下說話,我這侄兒乃是自小學醫,別看他年紀輕輕,卻是家學淵源,有甚疑難雜癥只管找他便是!”
他這廂拍著胸脯打包票,裴赫卻是冷冷道,
“疑難雜癥不敢說包治,小病小痛也不過七八分的把握!”
吳三氿被他毫不留情的戳穿牛皮,卻是半分不尷尬,哈哈笑著對老丈道,
“我這侄兒為人最是謙遜,有十分本事也要說成五分,生怕人知曉了一般!”
那老丈聽了笑道,
“小哥兒當真謙遜了,老漢旁的不瞧,只小哥兒這一身氣派便是那神醫的氣派,即是有本事自當讓人知曉,再這這醫人病疾乃是大功德之事,非是大善大仁之人不能做的,小哥盡管宣揚才是正理!”
裴赫冷著臉不語,吳三氿卻是哈哈大笑,
“老丈好眼光,正是這個理兒!”
吳三氿便拉著那老者好一頓吃酒,老者吃的是六七分醉了,那是問甚么說甚么,,這老者乃是劉家洼子的村長,叫做劉重山,孫兒叫做石頭,村里十戶人又是誰誰誰,家中都有甚么人,他是了如指掌,
“說……說起那劉大鳴呀……”
劉重山一撇嘴道,
“那小子是個外來戶,當年是入贅到了我們劉家洼子的……那小子不是個東西!”
吳三氿見他言語之間有些不屑,不由笑道,
“太祖時便有規矩,這贅婿不得科舉,世人以入贅為恥,想來老丈不甚喜他也是有緣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