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州城。
燕沖天的宅邸之中。
燕沖天看著重新回到自家府上的陸亭舟,面露不愉,顯然是在責怪陸亭舟不告而消失這幾天,也不跟他說一聲。
“天南,你這三天去何地方了?”
燕沖天語氣不好,道:
“就算做什么事情,也跟我說一聲。”
“抱歉了,燕大哥。”
陸亭舟倒是面容平靜,語氣沒有波動的回道:
“此前不是跟大哥說過了嗎,我時日無多,便想著在最后這一段時間里,多做一些事情。”
“我本來就沒有多少時間了,豈能天天什么也不干坐在家中。”
說著。
他并沒有隱瞞什么,半真半假的說道:
“實不相瞞,我前幾天去城里殺了一個人,之后,為了避免被人追到燕大哥這里,所以才在城外待了幾天。”
一聽這話。
燕沖天先是變色,在城里殺了一個人?
他心里稍微轉動了一下念頭,很快就從這幾日秦州城的大小事情之中搜索出了殺了誰。
燕沖天當即問道:“你殺了那匯通商會的薛玉石?”
“正是。”
薛玉石便是那薛照夜在秦州城之中的化名。
陸亭舟輕描淡寫的回道:
“此人與我安城覆地會之中一名叫做劉清水的兄弟,有深仇大恨,此次安城兄弟們幾乎全都葬送于紅梅山莊一役之中,這位兄弟生前不能報仇,我來到秦州城替他殺了這人,也算是在僅剩的這點時間里,多做一些能對得起兄弟們的事情。”
陸亭舟撒起謊來面不改色心不跳。
反之,聽聞陸亭舟這番話的燕沖天,卻是深深受到了觸動。
他儼然已經完全相信了陸亭舟的說法。
本身陸亭舟在來到秦州府城的第一天,就跟他當面說清楚了,希望能夠在最后的這半年壽元耗盡之前,多做一些事情。
然而,燕沖天反觀自己,卻因為無法抹開情面,就算心中卻是想著可以讓這個兄弟去做一些旁人不能做的事情,但卻要顧及影響。
沒想到,對方在沒有自己的安排下,自己一個人閑不住,還是去殺人了……
“唉……”
燕沖天嘆息了一聲,道:
“兄弟,是為兄不對。”
或許,讓一個將死之人虛度最后的時間,才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他現在已然覺得,對方是在把一天時間,當做好幾天來度過。
“燕大哥不必說這些。”
陸亭舟繼續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在最后的這半年時間里,燕大哥若有什么大事要我去做,我當仁不讓。”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
燕沖天當然再也不能夠說什么。
“既然天南你這樣說了,最近,秦州地界上確實有一件事情,需要一個人去辦,我思前想后,覺得這個人還是你最合適……”
說著,燕沖天就將松鶴門和鐵掌幫的恩怨道了出來:
“在我秦州地界,你也知道,一共有三州四門,一共七大武學幫派,但其中尤其以松鶴門、鐵掌幫、大槍門這三家的勢力最大,門內高手最多,甚至于每一家之中,都有一位開竅級數的高手坐鎮。”
這幾乎是不用多說了。
大雍王朝八十六州,一州之大,要想要在一州之首府附近開宗立派,沒有開竅級數的實力,怎么可能做到。
“說起來,這松鶴門和鐵掌幫,素來跟我覆地會有些交情,卻沒想到這次因為一件傳說為二十年前縱橫西北之玄甲道人的‘寶甲’大打出手,甚至要演發成為兩派之間的生死相斗。”
“玄甲道人?”
陸亭舟聽到這四個字,眸光微微動了一下。
“便是二十年前以一身‘不壞神功’,縱橫西北六州,打遍二竅級數無敵手的那位玄甲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