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衛天南的記憶之中,他的確也聽說過這位玄甲道人的名頭。
“正是。”
燕沖天道:
“玄甲道人二十年前縱橫西北,一身‘玄甲神功’,號稱同級之間無人可破,但卻在來到了秦州地界后,被我秦州那位‘龍嶺神刀’聶浪一刀斬首,事后,人們才知道,他的‘不壞神功’其實有一半要歸功于他身上的一件‘妖皮玄甲’……”
“這一件玄甲據說是以一頭無名大妖獸的鱗甲皮膚制成,就算是二竅高手用盡全力以真氣劈砍,都沒有辦法劈爛。”
“當年,玄甲道人被龍嶺神刀斬首之后,他的玄甲便落在了聶家,然當時的聶浪已經是年過八十,二十年后,他壽終正寢,聶家確是幾代之中后繼無人,甚至出了幾個敗家子,連番典當當年的聶浪留下的寶貝。”
“而后這一件玄甲,便流落到了典當行,緊接著引起了本地兩大武林門派,也就是鐵掌幫和松鶴門的注意,兩大掌門,皆想拿到這件玄甲,但誰又都不肯相讓……”
“那這件玄甲現在在誰的手里?”陸亭舟起了興趣,問道。
能夠讓二竅高手用盡全力都沒辦法劈爛的寶甲,如果拿到了,送給本尊,那么這護衛公主一行的過程之中,豈不更有了把握。
“目前,這件寶甲還在秦州城的地下交易典當行‘文昌鋪’老板的手里,但他既不敢得罪鐵掌幫,又不能得罪松鶴門……”
燕沖天說著。
他扶手嘆息,情緒憂愁:
“而鐵掌幫和松鶴門,一直和我們關系不錯,甚至于幾次在被朝廷圍剿的時候,他們也曾收留過我們的兄弟,若是這兩大幫派為此頭破血流,甚至要破門滅宗的話,這對我們覆地會而言,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這不是什么杞人憂天,而是因為燕沖天對這兩大門派的掌門宗主的武功都了解,誰也不能壓誰一頭,一旦相斗,那勢必兩敗俱傷。
“燕大哥希望我怎么去做?”陸亭舟負手問道。
“這件事,還需要先去見過文昌鋪老板張文昌,玄甲目前還在他手上。”燕沖天說道。
“好,那就去見一見這位張老板。”
陸亭舟說著。
而后,兩個人漫步走出了燕府,轉而來到了秦州西市的一家不為人知的庭院。
地下黑市,自然沒有那么張揚,不會貼著大大的牌匾。
而聽到下人匯報說燕沖天到了之后。
“燕大哥,你可終于來了。”
張文昌是一個富家員外模樣的中年男子。
但陸亭舟可以清晰地感應出來,對方的呼吸悠長,即便是沒有開竅,也算是處于摸到了肺竅一點門檻的大高手。
果然,秦州城就是府城,高手的數量比安城多出太多。
張文昌急急忙忙出來之后,見到燕沖天如同見了救星,上前幾步道:
“就在今天,松鶴門和鐵掌幫的弟子已經送來了帖子,要我明日帶著玄甲上點坪山,決定玄甲誰屬,這可如何是好。”
“張兄,燕某正是為此而來。”
燕沖天說著,在張文昌的注視下,介紹起了陸亭舟:
“這位,是我覆地會安城分舵的衛天南,我決定,讓他代替我去調解兩家的矛盾。”
“這位……”
張文昌先是打量了陸亭舟一眼,露出敬意:
“原來是衛舵主,早就聽聞過大名,如雷貫耳。”
開竅級數的高手,再加上衛天南本就是秦州府地有名的覆地會舵主之一,他怎能沒聽過。
張文昌也不含糊,直接就迫切的問道:
“不知衛兄和燕兄,準備如何讓兩大門派收場?”
這件事關系到他家,不管是兩家哪門哪派勝了或者負了,他們都擔當不起,誰也惹不起,自然希望兩家化干戈為玉帛。
若不是他將這玄甲交給哪家都不合適,他真的想把這東西丟了,都避免惹火燒身。
而張文昌怎么也沒想到,面前的“衛天南”會給這樣一個解決問題的回答:
“讓他們收場還不簡單。”
陸亭舟開口道:
“明日我跟你去,他們誰想拿這件玄甲,便先過我這關就是。”
“這……這兩大門派加起來,多少也有五百來人。”
張文昌失聲道:
“你一個人如何擋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