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寺門緩緩合起。
只剩下兩個青年和尚站在門旁。
他們眼簾垂下,氣息收斂,一動不動宛如入泥胎,開始進入修行狀態。
趙季平臉上笑容慢慢凝固了。
“這……這……?”
他指了指寺門,又看看兩個閉著眼睛一動不動的青年和尚。
這會兒徹底反應過來。
平平無奇的臉龐迅速充血,漲紅。
“果然如此。”范晨光搖搖頭,神情平靜。
趙季平手指顫抖,深吸氣數次,瘋狂的壓抑狂怒,才沒有沖上去砸門。
他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狂妄!”
這圓新和尚忒不是東西了,太狂妄,竟然如此不給神武府顏面。
“走吧。”范晨光深深看一眼金剛寺的寺門。
油漆脫落,沉舊滄桑。
兩扇門都有些歪,一個朝左歪一個朝右歪,所以門縫極大。
門軸缺油,轉動之際吱吱作響。
這樣的兩扇破木門,輕輕一腳就能踹得粉碎。
偏偏他們不敢。
在他們眼里,這兩扇破木門太過結實。
“太過份了!”趙季平咬牙切齒:“狂傲自大,居功自傲,早晚有一天……”
“住嘴!”范晨光斷喝。
趙季平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悻悻的閉上嘴,神情頹然。
身為神武府高手,頭一次碰上這樣的事,給他極強烈的刺激,讓他憤怒欲狂。
可拿對方毫無辦法的事實,讓他又頹然無力。
“軍侯,我們怎么辦?”
“回去便是。”
“可是釣月道那邊……”
“那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自有府主斟酌。”范晨光轉身緩緩往外走。
“唉……”趙季平搖頭嘆氣:“看看人家魔宗六道,再看看大雪山宗!”
范晨光沉默不語。
趙季平忿忿不平:“人家乖乖聽話,奉命無違,冒死進大永舍生忘死的拼殺,而大雪山宗呢!”
范晨光搖搖頭。
趙季平哼道:“釣月道立下那般大功,不要賞賜,只想要回六位已經被廢的高手,真是重情重義,這點兒要求我們神武府都滿足不了?那太寒人心了!”
范晨光忽然停住。
趙季平嚇了一跳,跟著停住。
范晨光盯著他。
“怎么啦?我說錯了?”趙季平不解,心頭發虛。
“老趙……”范晨光緩緩道:“我們兄弟已經一起出來多次,交情不淺,我就交淺言深了。”
“軍侯有話盡管說便是。”趙季平笑道。
范晨光緩緩道:“有些事,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未必是真的,不要輕易判斷,釣月道未必那么重情重義,……我們身為小卒,能做的就是奉命行事,別的不要多想,別摻合,知道嗎,老趙?!”
“……軍侯,明白了。”趙季平先是不解,慢慢若有所思,抱拳深深一禮。
“走吧。”范晨光施展輕功疾射出去。
趙季平忙跟上。
兩人飄飄下了金剛峰,與三個釣月道高手相會,只是搖搖頭,然后徑直離去。
三個釣月道高手抬頭瞪向金剛寺方向,尤其先前闖進藥谷的中年男子,眼中閃爍仇恨。
他們最終不甘而憤恨的離開。
法空站在映心亭,灰色僧袍飄飄,若有所思。
這是神武府的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