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著以后有暇再用天眼通觀瞧觀瞧,甚至以那間小院為坐標,再把目光擴向整個淳王府,從而觀察一下淳王爺。
可回來之后,一直各種的忙,各種事情應接不暇,就暫時放到了一旁。
反正淳王與自己距離太遠,八竿子打不著,沒必要太過擔心他。
觀察太多,還有可能扯近彼此。
有時候世事就是這般奇妙,世間運轉的規律就是如此奇特,越是注意某人,越會加速逼近此人,最終產生瓜葛。
“大永……”李鶯蹙眉道:“大永為何要刺殺王青山?……古怪。”
法空又指了指其中兩人:“李少主,這二位你可認得?”
李鶯仔細打量這兩個中年男子。
法空的畫功了得,栩栩如生,近乎照片一般,畢竟在前世下苦功學過素描,功底深厚。
李鶯扭頭看向法空:“大師這話何意?”
“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兩人是魔宗弟子。”法空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不可能!”李柱在一旁邊斷喝。
法寧轉過身,微笑看向他:“為何不可能呢?”
“我魔宗弟子怎么可能害魔宗弟子!”李柱沉聲道。
法空笑而不語,看向李鶯。
這話也忒假了。
魔宗六道可是彼此不和,斗得極激烈。
李鶯沉聲道:“大師覺得是哪一宗的弟子?”
“可以去問問釣月道。”法空合什一禮:“李少主,此間事了,貧僧先行告退。”
他轉身便走。
李鶯忙道:“大師……”
“李少主難道還能去大永替王青山報仇?”法空腳步不停:“與其去大永報仇,不如去查一查這勾結外敵的人吧。”
李鶯瑩白的瓜子臉籠罩了一層寒霜,星眸閃爍,緊抿著櫻桃小口。
“少主……”李柱忙道:“他這話未必是真的,我相信釣月道的高手不會干這種事。”
他覺得,六道之間斗得再厲害,也像是兄弟閻墻,絕不可能勾結外敵的。
周天懷搖頭:“釣月道與澄海道是不和,對王青山應該是極為忌憚,順水推舟的借刀殺人,他們未必做不出來。”
“周堂主……”李柱還是不信。
李鶯蹙眉:“閉嘴。”
李柱不服氣的閉上嘴。
李鶯淡淡道:“找來問問不就是了!……周堂主,你查查他們兩個。”
她將兩張畫像遞給周天懷。
“是,少主。”周天懷雙手接過來。
李鶯擺擺手。
周天懷與李柱告辭離開。
李鶯站在小院的小亭里,抬頭看著暮色沉沉的天空,神情陰郁。
一個時辰之后,華燈初上時,這座小院還是漆黑一片。
李鶯站在黑色里,身上的黑衫與夜色渾然融為一體。
“少主。”周天懷與李柱聯袂而來,臉色沉肅。
“說。”李鶯揮揮手。
李柱飄身飛起,魁梧如熊的身子顯得極為輕盈靈巧,一一將檐角所掛的燈籠點亮。
小院一下變得燈火通明。
小亭里尤其明亮。
燈光照在她瑩白臉龐,仿佛涂了一層胭脂,變得嬌艷欲滴。
“少主,他們兩個確實屬于釣月道的。”
“嗯——?”
“不過他們都死了。”周天懷嘆道:“自殺而亡,尸首已經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