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須眉皆白的老者撫髯微笑道:“司正成了副司正,副司正做了司卿,兩個倒沒怎么貶,司卿呢還是司卿。”
“這哪是貶吶!”有人吆喝道。
“看著似貶,其實是獎吧?”
“只有司正一個受了罰,其他人沒什么兩樣嘛,南監察司可是前途無量,綠衣司不行了。”
“皇上這到底是罰還是沒罰?”
“看似罰了,其實沒罰?”
“果然不愧是皇上,佩服佩服。”
眾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有的人覺得是貶,有的人覺得沒怎么貶,爭論成一團。
這個時候,李鶯與李柱周天懷輕飄盈的進到樓上,坐到他們訂下的桌旁。
徐青蘿頓時欣喜的歡呼一聲,跑過去與李鶯抱在一起,直接坐在了她的桌邊,一邊吃飯一邊說閑話。
“李姐姐,你可算回來啦,”徐青蘿埋怨,然后左右看一眼,低聲道:“昨晚……”
李鶯笑道:“我現在是綠衣司東南司的司卿。”
徐青蘿頓時驚奇的上下打量李鶯,贊嘆道:“司卿呀,李姐姐是最年輕的司卿了吧?”
李鶯笑著點頭:“是年輕,恐怕難以服眾。”
徐青蘿道:“憑李姐姐你的大宗師修為,哪怕他們翻天?鎮壓起來綽綽有余。”
李鶯挑了挑修長眉毛。
她以為是林飛揚法空告訴的徐青蘿,卻不知道徐青蘿是自己看出來的。
徐青蘿的虛空胎息經已經凝聚了法身,甚至凝現了胎息,可謂是進步迅猛,超乎法空的想象。
她現在的感知精妙甚至不遜色于大宗師,甚至勝過一些弱的大宗師。
徐青蘿輕聲道:“那你們司正他們……”
“嗯,確實已經調到了南監察司,這是一招釜底抽薪,確實高妙。”
如果將來綠衣司還要對付南監察司,那就要想一想南監察司的上司們。
而南監察司想對付綠衣司,也過不了貶過去的司正他們這一關,總之兩司想再掀風浪就沒那么容易了,會阻礙重重。
法空聽得贊嘆。
這一招用得恰到好處,火候精妙。
如果提前把綠衣司的司正們貶入南監察司,南監察司恐怕不會服氣他們。
現在南監察司被打得元氣大傷,不服也得服。
而沒有同甘共苦的經歷,綠衣司們對司正及司卿們也不會有太多的感情。
這一次司正與司卿們被貶南監察司,綠衣司們會心懷愧疚,自然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得不讓一讓南監察司。
法空覺得自己應該跟皇上好好學一學這些手段,極具想象力的手段。
這才是真正的視野開闊,揮灑自如。
李鶯三人吃飯很快,一會兒離開,臨別之際與法空合什一禮,便沒說什么。
法空細嚼慢咽,喝著美酒,自然吃得慢。
徐青蘿回來,贊嘆道:“師父,李姐姐這回算是出頭啦,往后的日子就美啦。”
法空笑了笑。
徐青蘿隨即搖頭:“不過李姐姐不該留在綠衣司的,應該去南監察司。”
法空看向她。
徐青蘿道:“南監察司的前途更遠大,綠衣司終究是沒落了呀。”
法空失笑。
一行人吃完飯,法空回到自己的小院。
他正要繼續研究神臨珠的時候,林飛揚再次出現,低聲道:“住持,我收到消息,李少主被調到南監察司做司卿了,是皇上親自下的旨。”
法空若有所思。
李鶯竟然被調到了南監察司,終究是逃不過命運嗎?
這是皇帝有什么深意呢,還是端王親自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