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矜持了兩天便忍不住,跑過來找林飛揚。
法空坐回石桌邊,雙眼忽然變成金色,看向了天海別院,看到了天海別院的一切。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天海別院其中一間院子。
這間院子布置得淡雅宜人,顯然是出于女子手筆。
一個豐神俊朗青年正靜靜站在院子中央,左手捏訣,右手握劍,擺出一個奇異姿勢,一動不動如雕像。
法空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看到了他劍上正漸漸泛起的光芒。
如果是肉眼看,看不出他劍身的異樣。
法空的金睛之下,看得清清楚楚。
長劍上正慢慢籠罩一層薄薄的白光,宛如一層薄膜,慢慢收斂進劍身中。
片刻后,又涌現一層薄薄白光,漸漸沉入劍中。
法空微瞇眼睛,感受著這一層白光仿佛與性光相近。
隨即恍然大悟。
這是在煉劍!
人劍合一,便是將這劍煉得與人相合,心意相通,則劍即是人,人即是劍。
通過這種方式,達到人劍合一之境。
自己能人劍合一,如臂使指,是因為抱氣境圓滿。
這青年沒達到抱氣境,便用這種獨特的辦法煉劍,以達到抱氣境的人劍合一之境。
此法是一個水磨功夫,是需要日積月累,可抱氣境并不是時間與積累能達到的,是需要足夠的機緣與悟性。
對比抱氣境的難度,此功雖苦卻有階可登,只靠時間積累就能達到抱氣境同樣的程度,可謂捷徑中的捷徑,堪為神功。
法空若有所思。
看來還真不能小瞧天下人,這青年年紀輕輕已然是大宗師境界,論資質之強不遜色于自己與李鶯。
而且還觸摸到了抱氣境的力量,更不能小覷,如果自己沒有天眼金睛,說不定真被他騙過,真會大意。
“篤篤。”敲門聲響起。
豐神俊朗青年一動不動,仍憑敲門響。
白暮雨在門外停住,卻沒有離開,知道人在院子里沒出來,自從進外院之后,便一直沒出來過。
“傅師侄,該吃飯了。”
“放在外面即可。”
“……我有些話要跟師侄你說。”
“……”傅清河不再說話。
白暮雨也不著惱,靜靜站在門外,手里提著一個紅飯匣,一動不動。
一刻鐘后,傅清河收了劍勢,上前拉開院門,抱拳一禮:“白師叔,久候了。”
“知道你在練劍,不能半途而廢。”白暮雨笑笑。
他心下惱怒卻沒辦法。
傅清河的脾氣誰都知道,雖說對自己,便是對掌門也是一樣的臭脾氣。
斷情劍一脈都是這么些玩意,不通人情世故,寄情于劍,無情于人。
傅清河接過紅飯匣,請白暮雨進院子。
兩人來到旁邊的小亭里坐下。
傅清河打開飯匣,頓時香氣撲鼻,卻是三道菜一道湯,還有一碗米飯。
米飯粒粒飽滿晶瑩,宛如白玉所雕,隱隱散發著溫潤光澤,乃是世間頂尖的白玉寒米。
“師叔有什么話就說吧。”傅清河拿出飯菜,拿起竹箸便開始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