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半截的劍身仍舊精準的擋住了法空的劍尖。
“嗤!”輕嘯聲中,劍尖再次刺穿了他的劍身,抵到他喉嚨之前。
法空收劍微笑,輕輕一拋。
長劍頓時精準的插回了寧海平的腰間劍鞘。
寧海平拔出剛剛歸鞘的長劍。
他捧劍到跟前,看看劍尖,毫無痕跡,好像剛才刺穿長劍的不是它,是另有其劍。
法空道:“我這也是一門劍法,無堅不摧,威力還算可以吧?”
眾人驚奇無比。
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劍法,有了這劍法,還學什么招式,就練一招便行了。
傅清河呆呆看著自己只剩下一小截的劍身,臉色陰晴不定,忽然“噗”的吐出一道血箭,直直往前栽倒。
白暮雨早有準備,看到他劍毀的時候便知道不妙。
劍在人在,劍亡人亡。
這是斬情劍一脈的致命缺陷,外人不知。
他早就留意傅清河,一看他吐血忙上前,堪堪扶住了往前倒的傅清河。
“傅師侄!”寧海平沉聲道。
他深深看一眼法空。
法空笑道:“傅施主現在開始便是我的侍從了,已經脫離天海劍派了吧?”
“……是。”寧海平咬咬牙:“不過大師不覺得太過歹毒了嗎?”
“歹毒?”法空露出驚詫狀:“此話怎講?僅僅壞了他的劍,并沒傷及性命,怎么歹毒了?”
“你……”寧海平一滯。
他不能將天海劍派斷情劍一脈的致命弱點說出來,劍在人在劍亡人亡,這可不是斷情劍一脈的弟子太過愛劍,傷心而亡,殉劍而亡,而是斷情劍的心法所致。
心法反噬,從而導致走火入魔而沒命。
現在傅清河只是第一階段,隨后的一個時辰之內,他會承受斷情劍心法的反噬而逐漸斷絕生機。
這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任何靈丹妙藥都沒有辦法挽救,必死無疑的。
法空道:“他受了傷,是先隨你們回去呢,還是直接歸我,算是我的侍從?”
寧海平稍一沉吟,便緩緩說道:“我天海劍派行事向來光明磊落,輸了便是輸了,傅清河現在便是大師你的侍從,……如果大師心懷嫉恨,殺了他,我天海劍派也無話可說!”
傅清河必死無疑,那便將他的價值利用到最大,死在天海別院不如死在金剛寺別院,也能損一損法空的名聲。
法空輕頷首,看一眼林飛揚。
“是。”林飛揚上前接過傅清河,沖白暮雨笑笑,拍一下他后背:“保重。”
白暮雨一震,臉色大變。
林飛揚已經接過傅清河,來到法空身邊:“住持,他快不行了。”
“扶回去喂服神水吧。”法空道。
他合什對寧海平微笑:“寧施主,可還有什么指教?”
“……大師好手段,佩服!”寧海平咬著牙,緩緩說道。
“我們比的是劍法。”法空笑:“劍法有很多種,總不能一味的講精妙吧?”
寧海平深深看他一眼,合什一禮:“告辭!”
他轉身便走。
白暮雨死死瞪著林飛揚。
林飛揚卻扶著傅清河,笑嘻嘻的看著他。
“白師叔……”周文靖輕聲道。
白暮雨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