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話,葉楚憐免不得要分他一個眼神。
那是一個十分俊俏的少年,他身上穿著和大家一樣的弟子服,但氣質與他人截然不同,生生把弟子服穿成了錦衣華服一般。
葉楚憐不認識這位少年,岑裕也不認識他,這就很有問題了。
從前的幾百年,他們的交際圈是相似的,劍仙門的未來他們都是認識的,而像這位少年般的人物,不管是在劍仙門還是在未來其他領域,他們竟然都未曾見過。
岑裕好歹是在義安堂待了一陣子的,如果有這樣的人在,他不可能不知道,就像現在這個班里的大多數人他都是有印象的,而對這個人他沒有任何記憶。
那少年似乎看出了葉楚憐和岑裕都不認識他,他們一個是剛插進來的師弟,一個是高高在上的長老,不認識他也沒什么可意外的。
“弟子陸天辭,見過九長老。”
同樣的禮節,陸天辭做起來就比別人多了些貴氣,然而他這個名字,無論是葉楚憐還是岑裕都沒有印象。
有兩種可能,要么是陸天辭未來沒什么大作為,要么就是他沒有活到有作為的那一天,葉楚憐是比較傾向于后者的,畢竟陸天辭給她的感覺并不簡單。
最不簡單的就是,他站出來時明明這么扎眼,可剛剛葉楚憐根本沒注意到屋里有這么一個人。
這之中固然有葉楚憐心系岑裕的緣故,但能在尋仙境修士眼前隱藏自己,這可不是隨便就能做到的,更別說陸天辭看上去不過十歲的樣子——這里是基礎班,也就方青這樣理論知識考不過的,其他人大不了岑裕幾歲。
陸天辭主動站出來說話,猛地看上去就是在給張丙辰解圍,后者也來不及多想,只能認同陸天辭的說法。
“這位師弟說的對,師弟摔倒是弟子照顧不周,他的傷自然是要弟子負責的。”張丙辰趕緊表態,“明日弟子便將靈藥送來,至于這些桌椅,權當做弟子的心意了。”
這種解決方法看上去就是讓岑裕吃啞巴虧,葉楚憐是不愿意的,但她現在的年齡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同樣的方法不能用兩次,況且這里是內門的義安堂,不是外門。
“這是你說的。”
就在岑裕都以為葉楚憐不同意想勸她的時候,他忽然聽這么一句話。
“按照你的意思,你沒有欺負小裕,小裕摔倒是因為椅子壞掉了。”
岑裕在葉楚憐身后,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正對著她的張丙辰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事實上他的預感沒有出錯。
“是……是這么回事。”
“既然你這么說,我就相信你。”葉楚憐緊接著就轉折,“可是萬一有別人欺負小裕怎么辦,不如這樣,你幫我保護小裕好不好?”
一個門派的長老笑著問弟子好不好的時候,其實根本就沒有“好”以外的答案,張丙辰根本就不能說不好。
但是這個好一旦應下了,他就不能再對岑裕動手,也不能讓其他人對岑裕動手,否則就是他的問題。
當然,也可以欺負岑裕到他不敢告狀的程度,但……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從岑裕摔倒喊疼的那一瞬間,張丙辰沒再考慮過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