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來,趙祺不就是讓她退后些好關窗戶鎖門,然后一起到許家來么。
但在許冬兒看來,朱寶妹就是死要面子。
她小情郎生氣了,不想理她,找個借口把她關窗外了。
呵呵,趙祺也真是好意思,半天撩騷撩得墻洞都不糊,現在撩崩了就扯要過來幫忙做飯的幌子騙人。
要幫忙你倒是快出來啊!
嘀咕一嘴,許冬兒招招手道,“你先別管他,過來給我幫個忙唄。”
朱寶妹應聲過來,站在窗外往許冬兒面前的面盆里瞅了瞅,一大盆稀拉拉的生面糊,做成面疙瘩夠十個人吃兩頓,一鍋還煮不下。
“你想找我家借鍋?”
“寶,你在那杵著干啥,快過來。”
朱寶妹話音剛落地,肖氏喊一聲找過來,上前拽著朱寶妹就走。
將將轉過臉去便數落起來,“讓你找趙祺玩,你怎么找許冬兒玩了,娘跟你說過多少次,別離許家人太近,特別是許冬兒,小心她頭上虱子過給你,你回家趕緊把身上撣撣。”
……
聽著這話,許冬兒臉都綠了。
她是窮,但不臟好吧。
再說,說人壞話能不能走遠點。
轉臉就說,跟當人面說有甚區別,這是有多不把人當回事。
原主當初不定遭了這女的多少白眼。
“寶貝你閨女是吧,老娘今晚再去睡你女婿,綠你閨女,將來還要讓她喊我舅媽。”
嘴里叨叨著,許冬兒開始點火。
也不烙什么餅了,直接上水煮。
正午,吃飯的人回來了。
嘖…
瞅著碗里那個比他拳頭還大的面坨,許大吉心疼那能吃兩天的雜糧面。
但妹妹都說了,她其實一上午頭都疼著,是硬撐著給他們做的飯,他還能說什么,只能說冬兒你別累著,有事安排趙祺做。
“何舅爺,你吃呀,別客氣。”
許大利喊何鈺吃,但那么大個面坨,他自己也不知打哪下嘴。
何鈺掄了一上午鋤頭,早餓得前胸貼后背,他本也不挑,有啥吃啥,可剛見許冬兒殷情的端了個地雷到他面前,他還是趴下了。
現在連回許大利個笑臉的勁都沒有。
許冬兒呢,見大家瞅著碗不動筷子,她咬著筷子頭坐在桌邊頭矮半截,沒緣由的,她狠撇了端坐桌前看著碗好似默哀的趙祺一眼。
怪他懶。
一上午墻洞沒糊,飯也不來幫忙做,居然在屋里睡覺。
他一個沒了娘的古代農村男青年,做飯這活沒少干吧。
但凡他過來看著點,告訴她面糊得用手抻著下鍋,不能用碗舀,她煮出的東西也不至于像地雷。
更不至于有那么多因為太大個煮得半生不熟,拿去給朱寶妹家喂了豬。
但趙祺冤枉。
晌午,朱寶妹在他窗前賴著不走,他沒法出來和泥糊墻洞,又因落水受涼身上惡寒,便倒在床上躺會,誰知一躺躺到飯點。
他真不是懶。
默默端詳著碗里的那個不知能不能吃,熟沒熟,叫不上名來的東西,趙祺很難理解。
按理說,做飯是古代女人必會的生存技能,但旁邊這個一直盯著他,恨不能把他臉摁碗里的的女人,好像連生的煮熟都不能保證。
虧他昨天還想把她帶在身邊跑腿打雜。
辛虧她不愿意,若愿意,日后還不知道誰侍候誰。
還有,她為什么要用那種“都是你的錯”的眼神看他,他落水受涼這事還沒找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