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是爾等行為,訟師又堪算幾何!”
許冬兒!!!
壞了,古代訟師非但不是什么高大尚的職業,反而還被正義之士所不齒。
這位刑獄大人看似官場老油條,實則剛正不阿,這是要栽他手里啊。
怎么辦?!
眼見幾個衙役要上來拿她,許冬兒集中生智從荷包中抖出一張紙。
上書兩個大字:訴狀。
看著懟到眼前的訴狀,衙役愣住,隨后轉頭對刑獄大人道,“大人,她要告狀。”
刑獄大人瞥了許冬兒一眼,臉色緩和了些,也不多說其他,只道,“將狀紙呈上來。”
把狀紙交到衙役手里,許冬兒吁了口氣。
辛虧她有兩手準備。
做不成訟師就做原告,以原告的身份為趙祺辯護也可。
堂上,刑獄大人作為官場老手,表象上的事他都看得透徹。
瀏覽許冬兒的狀紙良久,究竟是許冬兒給沈少尹小妾看的病,還是趙祺給沈少尹小妾看的病,他也不問。
只就案件本身問許冬兒道,“你稱沈大人愛妾是宿疾突發而亡,與你夫君所開藥方無關,可有證據?”
“民婦不才,得夫君教誨亦會些醫術,之前在原籍每每有婦人患疾,夫君皆攜民婦相隨,以便看視,但涉及開方用藥,俱是民婦夫君親自著手。
所以那日為沈大人愛妾開方,民婦亦在場,民婦親眼所見,民婦夫君所用之藥配伍溫和,皆是補益之藥,斷不會至人斃命。
大人若不信,可另請大夫驗方。”
說到驗方兩字,許冬兒看了沈少尹一眼。
沒別的意思,純屬心理施壓。
因為沈少尹知道,病是她許冬兒看的,藥方也是她許冬兒開的。
她卻并有當場拆穿他的謊言,且還似在為他掩飾,說他小妾是突發宿疾而死,沒有假設出他下毒嫁禍的陰謀論,給了他迷途知返的機會。
現在就看他的反應了。
他若識輕重,定會順著她的話說,讓人再看一眼藥方,道聲誤會。
她也就息事寧人,不予追究。
然而,沈少尹睨了許冬兒一眼,鼻中哼出一聲志在必得的嗤笑,甩袍站起來對刑獄大人高高拱手,絕口不提許冬兒為他小妾把脈一事,對驗方表現得比許冬兒還迫切。
“大人,庸醫害命,還請大人立即命人驗方,讓庸醫現行,以免日后貽害一方。”
刑獄大人穩不吭聲,看了許冬兒一眼,似在等她的說辭。
許冬兒不慌不忙,也對上拱了拱手,“民婦夫君在宜都城開設醫館已過半年之久,若他醫術不精,何以能立足,若他真乃庸醫,又何以之前沒有至人斃命。
民婦這里有夫君那日所開的一紙藥方,還請大人明鑒,還民婦夫君以清白。”
說罷,許冬兒從荷包里拿出一張藥方交給衙役呈上去。
醫療糾紛,少不得有官方醫局的大夫在場,刑獄大人邀身邊的官醫一起審閱藥方。
看著,兩人都皺了眉頭。
趙祺翩翩公子,怎寫出的字這般潦草,體不成體派不成派,好似狗爬。
但字難看歸難看,藥方上不過是些當歸,丹皮,阿膠之類稀松平常的藥物,并沒有馬錢子一味,用量也屬正常。
要說這藥方能吃死人,真乃奇事。
醫官對刑獄大人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