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我失憶了,好多事記不大全。”面對朱寶妹的掩飾,何鈺木然配合道。
此刻他想不了太復雜的事,因為腦子里已經被問號擠滿。
他有很多問題要問朱寶妹,問她是如何找到何家的,又為什么要到何家來,更為什么要女扮男裝冒充趙祺。
同時他還有很多問題想問問宋老夫人。
聽雨山村的村民說過,趙祺姥姥每年春上都會去雨山村看一次外孫。
那么宋老夫人定是見過趙祺的,且從小到大趙祺的變化她都見過。
但現在,她竟認了朱寶妹這個冒牌貨!
且兒子幾個月不歸家,她不讓人直接去雨山村找,而是派人漫無目的四處亂撞。
再者,她聽到女婿的死訊,只是輕嘆了口氣,連句哀傷的話都沒說,更不問他的身后事。
這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當初祺兒說你失憶了,為娘還不信,現在看來你還真是失憶了,真是萬幸,萬幸你還記得有我這個娘,知道往回找。”
說著話,宋老夫人拉了何鈺和朱寶妹在她身邊坐下。
何鈺坐她左邊,朱寶妹坐她右邊。
宋老夫人坐中間,各握著他們的一只手。
看看笑容慈祥的宋老夫人,再看看低著頭眼神慌亂的朱寶妹,何鈺心內驚恐,同時亦有了一大膽的想法。
她們倆和他一樣是穿越過來的,已經換了芯,互相不認識對方。
要不然解釋不了她們的互相欺騙。
咽咽口水,何鈺決定先試探試探,遂問宋老夫人和朱寶妹道,“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是什么?”
朱寶妹......
宋老夫人......
這都不知道?!
何鈺抓狂,但又不死心,再道,“遇事不決的下一句是什么?”
朱寶妹......
看了何鈺半晌,宋老夫人突然僵著老臉驚道,“鈺兒,你胡言亂語些什么,不會是砸壞了腦子還沒好徹底吧。”
聞言,堂下坐著的何盡善何盡美忙吩咐人去請大夫。
待大夫來給何鈺把了脈,告知一切無虞,只是路途勞頓,多有精神不佳后,何家上下才松了口氣。
何鈺也松了口氣,因為從宋老夫人處事的言語舉止來看,她就是一個普通古代孀居的掌家老太太。
可對于她的疑惑,何鈺一點都沒有減少,只是現在不是打聽的時機。
而朱寶妹是不是穿越者,則很難說。
大家都圍著何鈺轉時,她卻離何鈺遠遠的,不敢和他對視,生怕有什么會被他看穿似的,很是值得推敲。
小侯爺平安歸來是件喜事。
晚間,永安侯府上下喜氣洋洋,辦了家宴為外出游玩幾個月的小侯爺接風洗塵。
宋老夫人高興,命人將準備在重陽節喝的桂花酒提前取一壇出來。
也不興多喝,只每人一盅。
多喝也喝不起,一兩銀子一壇的桂花酒,還是太貴了。
談笑風聲至飯畢,已經是戌時。
宋老夫人招呼大家回院去睡,走之前又提醒何鈺道,“鈺兒,之前你沒回來,我安排了祺兒在你院子里住,你雖比他小倆月,但你是舅舅,可別欺負他,要不我打斷你的腿。”
看一眼低頭不語的朱寶妹,何鈺道,“娘,他要是欺負我怎么辦,您護不護著我?”
“瞧他那副小身板,可是欺負不了你的,你且放心吧。”
宋老夫人喝得微醺,被嬤嬤攙著往自己的院子去,又回頭囑咐道,“祺兒沒了爹娘,日后在咱們府上住著就不走了,你多照顧著些他。”
多照顧。
何鈺挑眉看了看朱寶妹。
管她是不是穿越的,長得好看就行,照顧那是必須的。
“大外甥,咱們快些去蓋上被子,好好聊聊你的事吧。”何鈺做了個請的手勢,笑嘻嘻對朱寶妹道。
她奇怪事太多,今日一定要問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