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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來沒有,這么熱切地,希望歐陽立在家。
但是歐陽立這貨,不知道去哪里玩了。
我,一個身世清白的女,俠,即將和一個居心叵測的,上海小癟三,共處一室。
大眼瞪小眼,好不尷尬呀。
孤男寡女,遇上大雨,如果再換作古廟,升起一堆火,就更惡俗了。
因此,我垂頭喪氣地,將林寒領進家里。
我倆尷尬地站在客廳,也就是我的房間里,嘀嗒著水。
林寒也很局促。他搓著兩只手,站都不知道該怎么站了。
我逃到衛生間,麻溜地換好了衣服,再將歐陽立的衣服塞給林寒,將他趕到衛生間里去。
總算暖和了,安定了些。
我走進歐陽立的房間,果真泡了兩杯咖啡。
喝著咖啡,看雨,真是愜意。
可惜,美中不足,家里還有一個居心叵測的上海小癟三。
過了一會兒,上海小癟三出來了。
他穿著歐陽立的衣服,竟還有些短了,樣子頗為滑稽。
但畢竟暖和了,他也愜意起來。
他左顧右盼,旁若無人地觀察起我家來。頭上,還頂著個毛巾。
這個毛巾,好生眼熟。
分明是我的毛巾。
這廝,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
我一把搶過毛巾,瞪著林寒。
林寒的頭發,擦了個半干,如鳥窩一般支楞著。
他居然,又一把從我手中搶過毛巾,還叨叨抱怨起來:“一點不好客。”
搶了毛巾之后,他又自顧自地端起一杯咖啡,站在窗前,欣賞起雨景來。
一邊欣賞,他還不忘,一邊評論:“你看,早點請我來喝咖啡,我們就不至于淋雨了。”
我。
這個世界,真是人至賤,則無敵。
犯賤的人,真的是不能與之一般見識。
于是,我,只能氣呼呼地,悶頭喝咖啡。
欣賞完雨景,林寒開始四周踱起步來。
邊踱步,他還邊指點江山:“這個房間不錯,光線充足,視野寬廣,比你那個房間好多了。”
我瞪著他:“你怎么知道哪個房間是我的?”
林寒似笑非笑:“你的衣服上,每天都有貓毛,說明,你跟你家貓住在一起。”
我。
我無力地氣憤道:“你咋知道我衣服上有貓毛?”
林寒輕笑一聲:“我是你男朋友,我當然知道。”
我。
我怒吼起來:“登徒子,你要是再惹我,我就把你趕出去。”
林寒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又自顧自地滿屋子轉悠起來。
他甚至走到我的房間,旁若無人地逗起貓來。
雪球,真是個沒義氣的東西。
都說貓高冷。
可惜雪球這貨,是個賤兮兮的貓。
它很小的時候,是被裝在一只信封里拿回來的。
雪球是一只白色的貓,頭頂上有一抹黑,非常寫意。
據說,雪球的祖母,是一只波斯貓。
所以,雪球,也是個有高貴血統的,串串。
當然,什么高貴血統,都不影響,我對中華田園貓的熱愛。
雪球剛來我家的時候,我家里,有另一只貓,大黃。
大黃是傳說中十只橘貓九只胖,還有一只特別胖的,橘貓。
大黃住在一個菜籃子里,用一只盤子吃飯。
我家的每一只貓,都是吃魚肉泡飯長大的。
大黃也不例外。
可惜,大黃的幸福生活,被雪球,打破了。
雪球一來到我家,便開始嚯嚯大黃。
首先,雪球立即精準地判斷出,它應該跟著大黃混。
于是,雪球開始屁顛屁顛地跟著大黃,寸步不離。
不管大黃如何嫌棄雪球,雪球都一往無前。
接著,雪球開始,侵占大黃的合法權益。
它霸占了大黃的床位,那個菜籃子。
雪球一本正經地坐在大黃的菜籃子里,挑釁地望著大黃。
并且,吃飯的時候,雪球會跳進大黃的盤子里,站在大黃的魚肉泡飯里,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