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山櫻良臉色恢復平靜后,嘲諷了他一句:“不懂品酒就不要喝,中文有個成語叫‘牛嚼牡丹’,用來形容現在的你最恰當不過了。”
“我現在心情好,不打算和你吵架。”
栗山櫻良得意地哼了聲,心情暢快地吃完了整塊牛排,還吃了一條蟹腿。
多崎司一口一個圣女果,盤子差不多見底的時候,他閉起眼睛,靠在沙發上閉目休息。
酒杯和酒杯哐哐相碰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聽起來仿佛是遠處海邊的漲潮聲。
過了會,他問道:“說說話吧,不然我總覺得我現在是消極怠工。”
“消極怠工?”栗山櫻良猛然想起了什么,驚訝地盯著他:“對了,你怎么知道今晚有舞會,還有你是怎么進來的?”
“女朋友讓我進來的。”多崎司百無聊賴地環顧四周一圈,語氣無奈:“不然我怎么可能浪費寶貴的復習時間來這陪你扯淡。”
栗山櫻良拿起桌面的餐巾輕輕擦拭一下嘴角,又重新放回。她未能充分理解多崎司這話的意思,忍不住問道:“你的女朋友,讓你來陪別的女人參加舞會?”
“對啊,很傻是不?”
“確實。”
“回頭我要狠狠罵她一頓。”
“應該的。”
多崎司點頭:“心里沒數的女人就應該罵醒她。”
“這話我錄音了哦。”
“請你現在刪掉謝謝,除非你想明天參加我的葬禮。”
栗山櫻良瞇細眼睛,在腦海中暢想一遍葬禮的畫面后,朝他露出一個可愛程度兩倍加的笑容:“墓志銘我來幫你寫。”
“謝謝啊。”多崎司略微聳了聳肩,岔開話題:“隨便聊聊吧,要不說說你小時候的事?”
“先說你的。”
“我的?那么無聊的過去說起來都無趣。”
栗山櫻良認真道:“想聽你的,特別是你以前擅長的事。”
多崎司靠著椅背,盯著天花板上方的水晶吊燈,光線直直射進眼里。
“相比擅長的東西,不擅長的我反而想到很多。比如不會做菜,不會打掃衛生,經常丟三落四,手不靈巧,方向感等于零,東南西北不分。生起氣來毫無辦法只會一個懊悔,莫名其妙地怕見生人,朋友一個都沒。”
說到這,多崎司轉頭看向她:“不過也是有優點的。”
栗山櫻良好奇地問:“什么有點?”
“長得帥,而且沒蛀牙。”
“噗...”
突如其來的笑意嚇得栗山櫻良趕緊捂住了嘴,她一邊盡力忍著笑意,一邊瞪著多崎司,白皙的小臉蛋再次染上一抹緋色的云霞。
多崎司等她喘過這口氣后,才接著說:“小時候無論做什么都沒信心,總是戰戰兢兢的。所以在學校、在家里時常會成為別人欺負的對象,那種感覺時常還能回味起來來。”
“所以我對你的轉變很好奇,你真不和我說原因嗎?”
栗山櫻良盯著他的眼睛,像是想從百葉窗的縫隙里窺探外面世界一樣的目光。
多崎司略微聳了聳肩:“因為我現在變成了一個森林里的伐木工。”
“伐木工?”
“嗯,一個勤勞的伐木工。即便森林再大都好,也會一點一點的,努力去伐完整片森林的伐木工。”
栗山櫻良點了點頭:“我覺得能做到這一點很了不起。”
“指努力還是指伐木的技術?”
“兩樣都很了不起。”
多崎司一聲不響地微笑了下。
“櫻良,這位是?”
身后響起一道頗具威嚴的聲音,栗山櫻良的笑臉瞬間一僵。
多崎司回過頭,看到沙發后站著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這人正用銳利的目光,毫不留情地審視著自己。
這就是小平板的爸爸?
略微思考,多崎司笑了下,自我介紹道:“叔叔你好,我只是來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