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穆長縈越想越清晰,那些糗事瞬間灌入她的腦子里,越清晰越煩躁,越煩躁越尷尬。
她愁眉慘淡的看向桃溪,不確定的問:“我昨晚上有沒有說不該說的話?”
“你終于知道自己醉酒之后愛說胡話了!”桃溪站直身子指著桌上的長匣子說:“你看看吧。”
穆長縈愣了一下,急忙掀起被子來到桌前打開長匣,里面赫然躺著一直白玉長笛。
“這是——”她驚訝的看著桃溪。
桃溪點頭:“是小姐的長笛沒錯。王爺向李刺史要的,南侍衛一早便送過來了。”
“莫久臣要的?”穆長縈迅速回想昨天晚上,不記得自己提起過長笛的事。
桃溪重重的點頭:“聽南侍衛說,李刺史知道自己得到的長笛原本是小姐的東西,立刻就送過來了,還想要親自向小姐道歉,是被南侍衛給送走了。”
穆長縈合上匣子問:“我昨天晚上說漏了什么?”
桃溪搖頭說:“昨天是王爺將你送回房間的沒錯,可是我很快就打水過來了,那時候你已經睡的不省人事,應該是說不了胡話的。我到了之后王爺就走了,你一直睡到現在沒有任何的不對勁兒。”
穆長縈坐下來開始發愁:“王爺知道我去趙家拿胸針,現在又到李刺史那要拉長笛。我們來到禹州的目的他應該是清楚了。”
之所以不用南舊亭幫忙再繼續調查就是怕莫久臣知道柳扶月的東西流入禹州。這三件東西里是有非常重大的秘密,穆長縈不想再自己沒有弄清楚之前被莫久臣發現端倪,這樣她的身份就會暴露,連帶著知道真相的桃溪都會很危險。
可是現在莫久臣還是知道了,她得想辦法繼續圓話才是。
太難了!編造謊言太難了。
穆長縈低頭看著長笛,自己一直想要尋找的長笛回到手中是件好事,可是自己心頭頓時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難以表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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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久臣在府衙坐著,轉著拇指上的象牙扳指低眸沉思。
場下兩邊是禹州各級所有官員,正在緊張而有條不紊的計算賬本。昨夜,煦王一夜未眠的查看官鹽這兩年的賬目,敏銳的發現了其中端倪,今兒個一早將所有禹州官員調來,一級一級一個一個的都過來給他一筆一筆的算清楚。
莫久臣在朝中裝病告假想要遠離涉及到太后母族的私鹽案,但是私鹽案一結就要整頓官鹽市場。太后因為莫念珠和莫依錦的聯姻事宜大病一場,面對虛弱太后的要求,莫久臣無法拒絕母后的拜托和莫帝的命令,不得不來到禹州調查。
但是來到禹州之后,莫久臣就轉換了想法。既然他擺脫不了這枚隨時引火燒身的火種,那不如將火種握在手里去燒給別人。于是,禹州就在昨夜準備變天了。
莫久臣要禹州近十年所有官鹽賬目,凡是十年內接手過官鹽的官員和民間經銷,不管現在身居何位身在何地,都必須來此查賬,他要仔仔細細的小心完整的將這火種給拋出來。
南舊亭從外面回來覆在王爺的耳邊稟告:“王爺,周小姐來了在后院。”
莫久臣抬眸:“哪個周小姐?”
“周家周來柔。”
莫久臣低眸一想應該是與張鄉紳的事情有關。他起身吩咐南舊亭:“看著他們,賬本算不完一個都不準走。”
南舊亭握緊腰間的長劍,站立中央監督眾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