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入目所見皆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山林,成了四面看不到岸的天河之水洶涌澎湃,滔滔不絕向東流。
很幸運地,她與月鐮正好立在四周咆哮的河水中央的一塊巨石上。石邊有水花拍打,濕漉漉的水氣撲濺到身上感覺涼涼的。
元昭下了坐騎,抬手抹一下濺到臉頰的水花,微怔,這不是幻覺。
“糟了”月鐮突然開口。
“誒”元昭不解望它。
“吾忘了蒼吾山乃主公首徒容稷的修行之地”睡得太久,忘了主公那幾位徒弟的秉性和手段。
“那又如何”某人始終不解。
“既是首徒,肩負教導督促師弟師妹規矩的責任”而小主公剛剛掀了王母的蟠桃宴。
“啊”元昭心里咯噔,“你不早說”
早說她就不來了
“怎么辦現在跑還來得及嗎”她不抱希望地左右瞧瞧,“這是陣法”
“容稷擅鑄器,吾等八成入了他的法器。”說到這里,月鐮的語氣充滿慶幸,“吾能離開,你不能。”
它乃兇獸,容稷的法器困不住它。但要是破壞他教導小輩的機會,被他一狀告到主公那里,它亦落不著好。
“你雖是兇獸,也要講義氣。”元昭無語。
想撂開她獨自逃生么
“小主公且安心破陣,吾隨行便是”
但小主公初晉天界,對神器之類的還不熟悉,欲破陣而出恐怕要耗些時日。無妨,它在哪兒都是睡,大不了化作鐲子掛在她腕上,睡一覺應該能出來了。
當然了,它淺眠一覺千年,uu看書深眠可達萬年。
“小主公情形特殊,可以中途喚醒。”
比如受不了,欲破陣而出的話,它可以代勞。
言畢,它笨重的形體整體一亮,化作一道光芒纏上她的右腕。待它穩定下來,元昭抬起雙手左右瞧瞧,嗯,左玉髓,右紅鐲,連在一起便成了一副手銬。
嗯,應景了,正如她被困在一片汪洋間。
“何方神圣,困我在此何意”雖然月鐮說是容稷上神,可她不知情,須得探問清楚。
“本神容稷,”果不其然,一道渾厚的男聲緩緩響起,“龍元君,你可知錯”
“討打的不是我,打架的也不是我,何錯之有”元昭不慍不火地揚聲,“娘娘還賞了我呢。天宮尚不追究,上神莫非要替那些人的尊長討回面子不成”
“不該么”
“”
他如此直白,她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
“大鬧蟠桃宴,無論對錯,你身為當事人必須受到懲戒。”
不然,以后任何神仙都可以找個理由大鬧天宮的宴席,有損天界威嚴。神圣不可侵犯,豈能容許眾神為一己之私便罔顧天庭法度,肆意打鬧
赴宴的仙家都受了罰,她是當事人又怎能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