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玩鬧要有限度,請阿姊命他們退下。”
“北月元昭!你敢?!我父王他不會……”福寧郡主嚇得花容失色,狼狽不堪地欲砸出自己的父王讓她忌憚,誰知被元昭隨手一點,啞了,“……”
只能怒目以對,仿佛在說,自己若出什么事,父王定將她碎尸萬段!
“福寧姊姊何必慌張?”元昭無語道,“你不是說僅是姊妹之間的打鬧嗎?我不想挨打,只好拿你當個肉盾。你和阿姊感情甚深,有你在,她斷不敢動手。”
福寧郡主聽到這番話,頓覺不妙,一邊竭力想掰開她的手,一邊拼命朝對面的樂安公主猛搖頭,祈求她莫因一時之氣動手!
可是,她太了解樂安了。
見元昭不敢動自己,樂安公主已然冷靜下來;聽了她的話,眸里的殺意如火般熾盛。她冷冷盯著淡定如初的元昭,對堂小姑姑投來的懇求目光視而不見。
緩緩揚起手來,平靜喚道:“弓箭手……”
唰,六名弓箭手迅速舉弓拉弦,目標瞄準元昭和福寧郡主所在的方向。嚇得福寧郡主猛搖頭,淚流不止,渾身直哆嗦,像篩糠似的。
看得元昭咂舌不已,感慨一句道:
“阿姊英氣逼人,心狠手辣,頗有我那暴君叔父的風范啊!”
一聽到暴君叔父幾個字,全場靜默,那幾個弓箭手的臉上也露出一絲遲疑的表情。
暴君!讓世人聞風喪膽,又深惡痛絕的人物。
他那狠絕窒息的治國之道,和鏟除異己的血腥手段無不令人發指,刻骨銘心。不分情由設局誅殺前朝暴君的侄女,大家無話可說,暴君的親族本就該死。
雖然今上已經寬恕北月氏,樂安公主是陽奉陰違,大家頂多鄙夷她心胸狹窄,不會多說什么。
而現在,對方為求自保,不惜拿住福寧郡主作要挾。此舉很大膽,卻不算過分,畢竟誰都想活。
但福寧郡主是樂安公主的堂姑!親叔公的女兒!還是她平時最要好的玩伴!就此射殺,與昔日的暴君何異?惟命是從的他們,與助紂為虐的佞臣又有何異?
“射!”此時的樂安公主已然喪失理智,一張俏臉上布滿狠戾。
“……”弓箭手們一動不動。
“沒聽到本公主的命令嗎?”樂安見他們不射,不禁惱怒瞪著他們,一手指向元昭,“給我射死那賤人!”
眼下是最佳的機會,一旦錯過,甭說殺這孽種,福寧也會與她翻臉成仇。她不想殺堂姑的,都怪那孽種讓她氣糊涂了,一時失控才做出無法挽回的舉動。
既如此,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到時將責任推到那孽種的頭上即可。誰知,一名箭手放下武器,向樂安公主單膝跪下,稟道:
“請公主恕罪,福寧郡主在她手里,屬下以為,應以郡主的安全為重。”
“你算什么東西?!”仿佛臉皮被打了一巴掌,臉頰燒得火辣辣,樂安公主惱羞成怒,“我讓你們射元昭!沒讓你們射福寧!給我射!”
“公主,郡主在她手上,屬下擔心會誤傷。”箭手理解她的尷尬處境,替她圓場道,“不如讓宮中值衛過來處理,為侯府的存亡著想,她不敢對郡主胡來。”
“你……”樂安公主幾乎被他氣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