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它并非尋常之物,不可輕慢。”
“今時今日,它就是一塊金疙瘩,不用白不用。”元昭不以為然道,拿起一塊掂了掂,還蠻重的,“打四件,應該可以。”
金印四四方方的,有她的巴掌大。四支金釵可能不行,四枚指環或耳環應該可以。
卓姬:“……”
蘭姬:“……”
郡主有心了,這種時候可以忽略她們的。用帝印打造金飾贈長輩,虧她想得出來,膽量驚人。
“不可!我反對!”侯世子哪能讓她胡來?堅決反對。
“二哥迂腐,”元昭不氣也不惱,平和道,“既知它是大逆不道之物,留得越久越容易落人話柄。那些朝臣一個個虎視眈眈,你倒好,生怕別人抓不到錯處……”
“我不是那意思,”侯世子坐不住了,急切向母親解釋,“母親您想想,此物四分五裂還有何用?陛下豁達,將它賜還不正是給咱們留個念想,任憑處置嗎?
故兒子想,還是留給父親回來再作決定吧。”
額,這個,姜氏覺得他的話有道理,不禁遲疑著瞅女兒一眼。
“阿娘,您莫聽二哥的。”元昭睨了侯世子一眼,道,“大家想想,我那叔父可是千年一現的異數,殘暴不仁,六親不認。突然把廢印扔給咱們,能安好心?
他肯悔過,那豬都滿天飛了。”
噗哧,在座眾人竊笑。
元昭不理,把手里的那塊金疙瘩往盒里一扔,再把盒一推,不容置喙道:
“把它重造……呃,給我打一朵四葉草做項鏈。”
本來不想要的,說著說著,心動了。
啊?四葉草又是何物?在座的女眷們愣住了。元昭無奈,解釋不通,索性筆墨侍候:
“我畫給你們瞧。”
女眷們一聽,紛紛離席,好奇十足地過來圍觀。姜氏作為主母,要時刻保持儀態。不能動,等女兒畫完了呈上來便是。
哎呀,侯世子見狀急得起身踱來踱去,府里竟無一人支持他!太過分了!府里陰盛陽衰,他孤掌難鳴,獨木難支!七弟啊七弟,你何時才肯歸來與他共進退?
唉。
……
翌日一早,太子府里——
“熔煉重造?四葉草?”得知消息,鳳丘愕然,“阿昭這腦袋裝的什么?稀奇古怪的。圖紙有沒拿到?給本宮瞧瞧。”
隨從遞上圖紙,他打開一瞧,咦?四片心形葉子,似乎在野外草地見過,很不起眼的草。鳳丘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把圖紙遞給隨從,讓他到太醫署問問。
肅整衣冠,進宮把消息告知父皇。
得知元昭不聽侯世子的勸阻,硬是派人把她家傳承了數百年的帝印拿去熔了,說要給長輩打首飾。
豐元帝也愣了一下,隨后捧腹大笑。
這孩子,深得吾心。
笑畢,讓人把消息傳給安樂侯,讓他也樂一樂。
一天之后,安樂侯才收到消息,呆若木雞了好半晌,最后跌坐在堂前的石階上。
兒啊,那小嫡女,你可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