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處理得不妥,為何不即刻派人告知我”元昭歪靠首座,黑眸里透著沉靜,不急不躁,“身為家令,你不知拖得越久,于我的名聲便越糟么”
上個月,四人便到了府里。隔了七天,足足七天
若非城里安插的眼線告知她,她今天驟然回府的確備受驚喜嚇。
“小的,”胡家令滿頭大汗,眼珠子急轉道,“小的聽聞殿下答應夏侯爺等諸位將領,于近期內檢閱鷹衛的訓練,小的不敢拿這些小事驚擾殿下,所以才”
“所以你一個家令,既不懂為主子分憂,遇到突發狀況寧可損害主子的聲譽也要捂住不報,還美其名曰為我著想推卸責任那我要你何用”元昭淡然道。
“殿下饒命啊”胡家令慌忙叩頭認錯,“是小的錯了可是殿下,那是六公主府送來的小的不敢不收啊”
“拖下去,杖十軍棍,送回宗正府。”元昭命令道,“下手輕點,別讓他死了。”
“諾”
東堂應聲,而后手一揮,守在正堂門口的侍衛沖進來,把拼命求饒的胡家令拖了下去。
“殿下饒命啊那是六公主送來的小的不敢不收啊”
這是胡家令最后的求饒聲,接著便是杖責的聲響,傳來的只有慘叫。那是軍棍,執刑的人各有技巧,和一般的杖責力度不同。
面對胡家令的下場,淳長史和兩位錄事力持鎮定。
畢竟人是胡家令收的,他們也輕飄飄地反對過,可胡家令不當回事
“淳長史,兩位錄事。”元昭看著堂下站著的三人。
驀然聽到輕喚,把三人激靈靈地嚇了一跳,連忙躬身行禮,“下官在。”胡家令等于府里奴婢之首,頂多算半個官,打就打了,他們可是正兒八經的府官
“你等可知,一位出色的將領該如何管理成千上萬的將士”元昭慢條斯理地看著他們。
“我等只是文官,委實不知”淳長史硬著頭皮應道。
“那本君告訴你們,身在同一個營隊,榮辱與共。一人犯錯,全體連坐。”元昭平靜道,“胡家令錯了,你們身為府官竟放任不管任其一錯再錯,未盡保護公主和府邸清譽之責。
今日也罰你們杖責二十,完了,回宗正府去吧我府里容不下廢物”
“殿下,營里和府里怎能相提并論”淳長史急急爭辯,“營里連坐是為了便于管理,府里的管事各司其職,不能越俎代庖的呀”
“是啊,望殿下明察”兩位錄事心中駭怕,對淳長史的話連忙附和。
“淳長史的意思是,雖然胡家令此舉有損本君的聲譽,但與你們無關,可以置之不理咯”元昭神色微冷,“所以說,你們的職責是來給我添堵,而非為我管理好府內事務”
“不是,不是的,殿下,下官的意思是”
不等淳長史辯解清楚,元昭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他
“知錯不改,妄圖推諉塞責,罪加一等,杖責三十兩位錄事庸碌無能,未盡到勸阻之責,杖二十拖下去”
霎時間,府里一片求饒之聲此起彼伏,嚇得府里上下一片膽戰心驚,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