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寬敞不說,內飾全都繪了精美的青綠色卷草花紋,還有個能折疊的小桌子,桌下的置物閣里還擺放著鑲了磁鐵的茶壺、茶杯和圍棋等休閑用的器物。
在瓷器里鑲磁鐵,看似簡單實則需要非常復雜的工藝。
兩世為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燒瓷工藝。
宋積云隨手拿了一個,反復地研究著。
一旁的元允中卻突然道“小器,不足為道”
小器
宋積云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元允中是說這樣的技藝是雕蟲小計。
宋積云笑道“也不是隨便能燒制出來的。這對火候的要求太高了。估計是誰家的傳家手藝。”
低頭繼續研究著手中茶杯。
馬車靜悄悄的,只聽得見車軸轉動的“轱轆”聲。
宋積云詫異地抬頭。
元允中抿著嘴,斜眼看著她。
宋積云好笑,玩心大起,干脆佯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也望著他。
元允中就瞪了她一眼。
可他的耳朵好像更紅。
他,這是害羞了嗎
宋積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眨了眨眼睛,仔細地打量著元允中。
元允中卻別過臉去,神色端肅地整了整衣襟,一副正襟危坐,沉凝如淵的模樣。
只是他的左臉也完全暴露在宋積云的眼中。
不知什么時候,他向來潔白如玉的耳朵已變得彤紅彤紅的。
特別是那顆如相思豆的紅痣,如針尖上冒出的血,鮮艷欲滴。
宋積云很是驚訝,忍不住在心里直呼。
怎么有人能這么有趣
在一副嚴肅的面孔下藏著如此柔軟的小心思。
她心像被貓在撓似的,情不自禁地道“不過,它的銷量肯定很少,就算是傳家的手藝,應該也很小眾。”
元允中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有所松懈。
宋積云鬼使神差般地也跟著放松了情緒,靠坐椅背上。
元允中的表情更溫和了,還道“好好燒瓷,用處大著呢”
宋積云難掩驚訝。
他這是怕她去研究鑲了磁鐵的瓷器嗎
她不由道“您放心,我現在當務之急是打理好宋家窯廠,就算新奇,也會等我把宋家窯廠的事理順了再說的。”
到時候她可能會把自己前世聽說過的那些瓷器一一復燒,看看能不能復原號稱瓷器界最難得的“郎窯紅”。
想到這些,問元允中“您聽說過霽紅瓷嗎”
霽紅瓷是郎窯紅的前身。據她了解,這個時候已經有人燒出霽紅瓷。不過非常稀少。這也是她父親宋又良一直在努力的方向。
元允中可能沒想到宋積云會和他說這些,頗有些意外,沉吟道“我見過。你想燒嗎我幫你問問看誰手里有。”
宋積云嗓子發癢。
此時的霽紅瓷作為瑞祥之一,每燒出一只都會被爭先恐后地獻給皇室。
元允中能見過霽紅瓷,還敢說幫她去打聽再加上梁縣前兩天鬧得沸沸揚揚的寧王走私案,他的身份只怕比她之前以為的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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