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爺氣沖沖地回到了家。
他老婆向他要那八萬兩銀子。
王老爺拿不出來。
王太太根本不相信,懷疑道「你不會是把那八萬兩銀子拿去了你兄弟那里吧公公在世的時候,我們可就已經分了家。你雖然繼承了顏記釉料鋪子,可他是分了房子田畝銀子的。你敢拿了我娘家兄弟做筏子還把錢拿去你兄弟那里」
兩口子又打了一架。
接下來的幾天,王老爺天天往李子修家跑,可李子修都不見蹤影。
有一次,他派來的人已經看見李子修回了家,他趕去李家,李家的人卻敷衍他李子修還沒有回來。
王老爺心里隱隱覺得,他這八萬兩銀子拿不回來了。
他很后悔,怎么就鬼迷心竊地相信了李子修的話。說什么宋積云年紀輕輕地就這樣狂傲,得給她點教訓才好。他們家是景德鎮最大的釉料鋪子,就算宋積云知道是他搗的鬼,一旦燒出了驚釉的瓷器,難道還能一包釉料一包釉料,一件瓷器一件瓷器的查不成沒有證據,她宋積云難道還能去衙門里告他們
去行會里哭訴要是那樣,他們也不是死人。到時候是誰沒有道理還兩說呢
誰知道宋積云劍走偏鋒,寧愿停工停產都要一包釉料一包釉料、一件瓷器一件瓷器的查,知道是他們搗的鬼之后,什么都不說,直接就下手對付他們。
如今他該怎么辦
宋積云這女人明顯不是個好惹的
王老爺頭發都要抓落了,宋家窯廠偏偏在這個時候停了和顏記釉料鋪子的所有生意,有窯廠找到他們鋪子,要退貨。
「我們窯廠不相信你們鋪子里的貨」窯廠大管事的站在大街上沖著他們家嚷,「這么多年的生意,你們都能暗中擺宋家窯廠一道,誰知道哪天不知道怎么,就發生在我們窯廠身上」
當時是他們家鋪子里的大掌柜在,見狀急得滿頭大汗,要拉了那窯廠的大管事就要去鋪子里說話。
那大管事卻一把甩開大掌柜的手,繼續高聲嚷道「我可不敢喝你們家的茶,誰知道里面有沒有加什么東西,讓我糊里糊涂的簽下了什么契書。我們有話就在大街上說,讓大伙兒都來評評理。我們窯廠正直清白,沒有什么話不可以讓別人知道的。」
大掌柜沒有辦法,陪著笑道「我們賠你銀子就是了得人饒處且饒人,您又何必如此把話說死了,把路走斷了呢」
「那你們怎么還賠了宋家窯廠八萬兩銀子呢」那大管事并不買賬,說話聲一聲比一聲高,「我們正經做生意的,可比不得宋家窯廠家大業大,你們就是賠得起,我們也損失不起」
看熱鬧的立馬炸開了鍋「八萬兩賠了這么多的嗎宋家窯廠可真有錢」
「顏記這樣,誰還敢在他們家的鋪子里買釉料啊那青花料全是灰撲撲的,他們不說,誰分得清楚哪個是回青哪個是石子青啊」
「王老爺缺大德了」
「顏記交到他手里,可算是選錯了人。要是傳到他兄弟手里,肯定又不一樣了。」
大掌柜苦笑不已。明明知道這是宋家拿他們家立威,可人家一句添油加醋的話都沒有說,他能指責別人造謠嗎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
麻煩的是宋家窯廠將釉料的訂單交給了和他們打了幾十年擂臺的死對頭邢家。
不僅如此,宋家窯廠還拿出大筆的銀子入股了邢家的釉料鋪子,支持邢家去蘇杭進貨,并且為邢家的釉料背書。
邢家一下子就奪走了他們家一半的生意。
王老爺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癱坐在太師椅上,久久都沒能站起來。
宋積云這邊,則正在聽鄭全說去淮王府的事「照您的吩咐,帶去的東西多是成雙成對的。宮里的貴人如今連皇后娘娘都要退避三舍,肯定喜歡這樣有寓意的東西。
「老王妃一聽,立刻拿去給王爺一看。王爺馬上就見了我。不僅淮王府明年一年的訂單都給了我們,還讓我們這邊再派個人去,他要訂制一批瓷器送到京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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