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允中顯然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他思忖了片刻,道“應該不會吧我外祖父為人很是豁達。”但他又說,“不過,你提醒了我。我從前過來的時候都是為了陪他老人家,過來了幾乎就沒有再出去過。我們出去用晚膳,雖然是去大堂兄家,但也應該和他老人家打個招呼才是。”
“好啊”宋積云甜甜地笑,覺得很高興。
她一搬過來元允中就和她一塊兒出去吃飯,是件好事。
等他們去了鏡湖先生那里,說明了來意,鏡湖先生果然很“豁達”,笑瞇瞇地道“去吧親戚間,是應該多走動走動。不過,別回來得太晚,免得碰到了宵禁。這些日子城里不太平,被順天府的人攔著問幾句也不是什么體面事。”
元允中笑著應好,心里到底還是有些過不去,道“我們回來的時候給您帶您最喜歡吃的姚記太師餅。”
“好啊”鏡湖先生高興地應了,目送兩人出門。
宋積云特意回頭看了一眼。
鏡湖先生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們,在看見她回眸的那一刻,神色好像更清冷了。
宋積云拽住了元允中衣袖,道“你走慢一點。”
元允中忙慢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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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積云道“我們帶什么東西過去好我那里有很多的茶具,我們要不要挑一套帶過去”
元允中笑道“好呀不過,送什么東西你得讓我先看看。我聽王華說,你上次去秦芳那里,帶了一套甜白瓷的薄胎酒具。我覺得大可不必,隨便送套新青花就行了。反正京城這邊新青花也不多。”
宋積云笑著打趣他“你怎么這么小氣不過是套酒具。你要多少我給你燒多少。不要說薄胎甜白瓷了,就是薄胎礬紅,等我忙過這陣子,也給你燒一套。”
“這可是你說的。”元允中大感興趣,“那我琢磨一下畫什么圖上去。”
兩人說笑間透著親密無間,歡歡喜喜地漸行漸遠。
鏡湖先生孑然獨立在屋檐下,直到夜色漸漸籠罩了他的身影。
元景年夫妻正如元允中說的那樣,雖然和父母住在一起,但院子靠近胡同,有單獨進出的側門,形成了獨立的空間。
宋積云和元允中到的時候,元景年和太太吳氏已在垂花門前等候。
元景年看見元允中就朝著他的肩膀捶了一下,道“好你個小四,今天可算是出盡了風頭,皇上為了你,硬生生的駁了兵部的折子,我真怕你走不出東華門。”
也不知道他這一拳有沒有用力,元允中倒是面無表情地受了他這一拳,然后拉了宋積云到身邊,引見他們認識。
元景年守禮地垂了眼簾,和宋積云打了聲招呼。
吳氏見了她卻頗為驚艷,但她很快收斂了神情,笑吟吟地和她見過禮后,拉了她的手往垂花門里去“宋小姐你別和我們客氣,來了就當是自己家里一樣。”隨后說起了她在琉璃廠打官司的事“我也去看了回熱鬧,還領了塊錦雞的陶牌,帶著家里的三郎去你開的蔭余堂玩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