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寶根本瞧不起,“嗤”笑了一聲,道:“我昨天什么都沒干,爹就給了我五兩銀子。”
宋桃笑道:“那你今天又得了三兩銀子,不好嗎?”
宋天寶低頭在那里算賬。
宋桃卻在心里罵著蠢貨。
她爹現在這么大方,是因為借著治喪的事從二房貪了不少銀子,等到他沒銀子,給你找了個有大筆陪嫁的寡婦做老婆,你就知道爹對你是不是好了!
不過,她心里還是有點焦慮的。
宋積云手里有錢,她卻一直都很拮據,就算是想賞人,也拿不出多少銀子來。
一行人去了錢氏那里。
錢氏雖然對宋大良有意見,但還不至于遷怒王氏和宋桃姐妹,特別是長房的長女宋梅,來哭了宋又良不說,還陪著年紀最小的宋積雪守了幾天夜。
宋桃沒坐一會兒,就問起了宋積云,知道宋積云回了自己的住處,她笑盈盈地起身,道:“二嬸,我去找云妹妹說會兒話。娘,您走的時候讓丫鬟去叫我一聲。”
錢氏和王氏都應了。
宋桃帶著丁香去了宋積云那里。
可當她走到大門口的時候,卻腳步一頓,轉了個彎,往蔭余堂去了。
蔭余堂的黑漆如意小門緊閉,左右各掛著一盞黑漆淺綠色綃紗罩的宮燈,兩邊草木葳蕤,靜謐而又安寧。
宋桃整了整衣襟。
她今天簡簡單單地綰了個纂,戴了一排玉簪花,穿著桃紅色的凈面紗褙子,白色挑線裙子,干干凈凈,利利索索的,在這夏日的夜晚清涼中帶著幾分溫婉。
她對自己的相貌和打扮是很有信心的。
前世,她就是做了母親,出門出會有登徒子盯著她看。
丁香上前去叩了門。
半晌都沒有回音。
宋桃皺眉,親自叩了門。
可依舊半晌都沒有回音。
她讓丁香去打聽:“難道元公子搬了地方?”
自己卻孤零零地站在門口等著。
燈光讓她纖毫畢露。
這讓她覺得自己的什么都能被人看清楚似的,很不安。
她躲到了旁邊的香樟樹林里,好不容易等來了丁香。
“元公子還住在這里。”她氣喘吁吁地道,“可不知道為什么沒有人應門。說是元公子這邊服侍的,不是云小姐身邊拔過來的,就是二太太親自挑選的。他們一時也搭不上話。”
宋桃不死心,又叩了會門。
還是沒有動靜。
她失望地正要走,門卻“吱呀”一聲開了,從門內探出個梳著花苞頭的小腦袋。
“桃小姐!怎么是您?”香簪大聲地道,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這么晚了,您來元公子的住處做什么?”
宋桃瞬間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有個地縫鉆進去。
偏偏香簪還道:“你是來找元公子的嗎?元公子說太晚了,他不方便見您,只好去了我們小姐那里。說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們家小姐說,由我們家小姐轉告元公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