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道:“王將軍,小人是甄建的貼身侍衛,還請允許小人侍奉在甄建身旁。”
“可以。”王廣道,“你速去給他收拾行囊。”
“是!”葉秋聞言大喜,一陣風似地跑開了。
雷爻和秦雪陽頓時松了一口氣,秦雪陽望著眾羽林軍七手八腳地拿繩子捆甄建,卻開心得直抹淚。
周圍的眾將士也是開心不已,他們當然知道甄建不是得癔癥,甄建是想要留下來跟他們抗敵,為此居然抗旨,決心之堅,簡直讓他們敬佩,看到甄建被強行帶走,他們也為甄建高興,這樣的烈血男兒,而且還是少年英雄,當世罕見,他們自然不希望甄建有事。
下午時分,王廣帶著羽林軍從樊城東門出城,城頭之上,秦雪陽和雷爻站在那里,目送他們離開,只見隊伍中,甄建被捆得好似粽子,被人用擔架抬著,模樣好生狼狽。
樊城附近一片蕭條,行了好幾十里也不見村鎮,天色已晚,王廣他們便在河邊扎營休息。
終于,甄建醒來,在那里掙扎大叫,葉秋端了一碗肉湯過來,蹲下身,道:“別叫了,叫得嗓子不疼么?來,喝點肉湯。”
“你這個叛徒!”甄建怒瞪葉秋,道,“你居然背叛我!”
“屁!”葉秋翻了個白眼,道,“我是為你好,留在樊城拼命有什么好的,況且,若是平常,留在那抗敵也就算了,現在是圣旨召你回京呢!你膽兒挺肥,還敢抗旨,就憑你抗旨這一條,王廣就可以將你就地擒拿,帶回京城去問罪,到時候你不僅沒法留在樊城,回京后還會被皇帝砍頭!”
甄建聞言頓時不說話了,他也知道,葉秋說的是對的,但他很不甘心。
葉秋長嘆一聲,忽然悠悠道:“我搞不懂,你為什么那么想要留在樊城抗敵,當兵當上癮了?”
“你不懂。”甄建微微仰頭,目視漫天星辰,緩緩道,“我這是在證道。”
“什么?”葉秋蹙眉望著他。
甄建直視葉秋,冷冷道:“之前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一定要留下來打仗,現在我清楚了,大楚現在外有強敵環飼,侵掠疆土,踐踏百姓,內有奸賊當道,禍國殃民,如此內憂外患,偌大江山宛若大廈將傾,一旦大楚崩塌,大楚所有百姓將淪為蠻夷之族的奴隸,任其踐踏,我雖然不才,但愿意挑起這救國重任,然而任重道遠,我需要一顆強大的道心才能堅持走下去,我必須接受戰火的洗禮,以證道心。”
葉秋聞言面色一肅,忽然道:“我懂了,其實在練武一途,也是這樣,想要踏入宗師之境,最重要的一步,也是如此,也可以稱之為證道。”
甄建道:“所以我必須留在樊城,經歷這一場戰火的洗禮,你得幫我。”
葉秋無奈道:“圣旨已下,你已在回京途中,我如何幫你。”
甄建道:“現在離樊城還不遠,還來得及回去。”
“別開玩笑了。”葉秋冷笑道,“怎么回去?我救你回去嗎?到時候皇上怪罪起來,你就算證道了,也是死路一條,而且還會連累我們藏劍山莊。”
甄建想了想,忽然道:“你去讓王廣來見我,我來跟他談,勸他帶我回樊城。”
葉秋聞言一愣,隨即用奇怪的眼神望著他,道:“你真能異想天開,你認為他敢違抗皇命?”
甄建道:“我了解他,你去叫他過來便是了。”
葉秋無奈,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去叫他。”說罷端著湯碗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