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王廣來了,在甄建面前盤膝坐下,道:“你找我?”
甄建道:“我有幾句話,想跟你單獨談談。”
王廣明白了他的意思,讓親衛們都走開,然后道:“可以說了。”
甄建直接開門見山道:“王將軍,和我一起回樊城守城抗敵吧。”
王廣聞言一愣,隨即皺眉道:“甄大人,你是不是真的犯癔癥了?”
“我很清醒。”甄建一臉誠摯地說道,“王將軍,你難道想一輩子都待在京城,整日做護衛嗎,匈奴人和圖勒人攻我大楚城池,掠我大楚疆土,踐踏我大楚百姓,你難道不想親手殺他們嗎?”
“自然想。”王廣神色一肅,冷冷道,“王某做夢都想殺這幫蠻夷,但王某是御林軍,有皇命在身,甄大人,你就別再讓王某為難了。”
“不,王將軍。”甄建道,“你的血,不夠烈,你的心,不夠堅定,我要殺那幫蠻夷,我敢抗旨,你敢嗎?”
王廣聞言神色一滯,嘆息道:“這一點,王某確實無法與甄大人你想比,王某有家小……”
“我也有家人!”甄建冷然道,“不要說這些沒用的,現在我有一條計策,可以讓你我一起回去抗敵,而且可以免于責罰,你要不要聽?”
王廣聞言一驚,猶豫了片刻,緩緩點頭:“你說!”
甄建道:“據探馬來報,匈奴先鋒騎兵三日之內就會到,明日一早,你就說我病了,病得很重,就要死了,要立刻回樊城醫治,然后帶我返回樊城,以治病為由,在城中拖個兩三日,待敵軍一到,我們想離開都不行了,這樣一來,咱們就不算抗旨了吧。”
“這……”王廣皺眉道,“我們隨行帶了三個軍醫。”
甄建道:“你放心,我若裝病,以軍醫們的醫術是診不出來的,別忘了,我可是御醫。”
王廣蹙眉沉吟道:“皇上當真不會怪罪嗎?”
甄建道:“你放心,皇上對我何等隆寵,他這次召我回去,頭疾只不過是個幌子,就是想讓我趨吉避兇,定不會責罰我的,有我替你說情,皇上也不會責罰你的。”
王廣嘆息道:“其實我倒也不怕受罰,就算是戰死在匈奴人的屠刀下,我也無所謂,我就怕連累家小。”
甄建道:“請你相信我,你家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王廣沉吟了許久,忽然點頭道:“好,王某一生循規蹈矩,早已膩了,今日便陪你瘋狂一次!”
“那就好!”甄建趕忙道,“你去幫我的藥箱拿來,我裝病要用銀針。”
“好。”王廣說著便轉身離開。
甄建終于長舒了一口氣,暗自慶幸這次來宣旨的是王廣,要是換做其他人,估計他就只能乖乖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