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表里不一的人,是無法在‘百花詩社’上順利寫出一首詩的。
“就像唐薈,他雖然抽到了‘花中君子’蘭花的簽條,但是由于他本質上是個卑鄙小人——哪怕他當年考起過進士,才學斐然,他也沒法成功寫出一首蘭花詩。”
難怪。
顧旭心頭默默想道。
他之前早就懷疑過,“百花詩社”上的花名簽和詩,跟每個人的性格和命運都有極大的關聯。
現在器靈的這番話,無疑證實了這個猜測。
隨后,顧旭又提出了一個他一直非常好奇的問題:“那么第三個考驗又是什么呢?為何我什么都沒有做,就直接通過了?”
“因為小姐告訴我,你是所有修士里,唯一一個不是為了自身名利進入這座廢棄宅院的,”器靈淡淡回答道,“小姐欣賞純粹干凈的人,我也一樣。
“可是在這個世界上,太多人都已經陷身名利的淤泥之中,不能自拔。”
“陸小姐或許看錯人了,”顧旭自嘲一笑,“我一向認為自己是個俗人,從不覺得自己有多么高尚。我來到這座宅子里,其實也只是想找陸小姐討要一下‘霜蝕’詛咒的破解之法。”
“‘霜蝕’詛咒的破解之法?你要那東西做什么?”器靈顯然沒想到顧旭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并不是因為這個要求很高。
而是因為,相比成為“驚鴻筆”的新主人,這個要求顯得太過于微不足道。
顧旭從座位上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說道:“我的上司為了替我治病,去沂山上摘了一支雪參。在此過程中,他中了‘霜蝕’詛咒,健康情形每況愈下。
“但不管怎樣,他做這件事情,終究是為了我。如果他的行為觸怒了陸小姐,我為他深感抱歉。
“我相信,陸小姐是一個單純善良、品性美好的女子。我懇求陸小姐能高抬貴手,寬恕一位因憐惜后輩而犯下過錯的長者,給予他‘霜融’法術,解除他身上的痛苦。”
話音落罷,他便雙手抱拳,朝“驚鴻筆”器靈、以及那無風自動的碧紗櫥躬身行禮。
器靈沉默地站在原地,似乎拿不定主意。
就在這時候,一張淡紫色的花箋憑空出現在半空中,然后輕輕飄落在顧旭的腳邊。
顧旭拾起花箋,仔細
只見紙上用娟秀的簪花小楷寫著:
“抱歉,公子。本體的脾氣不太好,一向討厭擅闖沂山的不速之客,傷到了公子的長輩,還請公子諒解。
“‘霜蝕’法術的破解之法,已經寫在這張紙的背面。請公子務必收下。
“陸詩遙,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