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的氣氛相當詭異。
諸伏景光聽到安格斯特拉點出他在“偷聽”對話,大腦在剎那間一片空白:“你……”
“我和琴酒又不是什么大美女,能讓其他人眼睛一眨不眨地凝神盯著看,肯定是在看其他什么。”安格斯特拉注視著他,“其實我只是猜測,但看你現在的反應,原來你還真會唇語啊?”
“……”
諸伏景光意識到自己被訛了,安格斯特拉能察覺到別人的視線是真的,之前在車上他就兩次察覺到自己在看他,但不至于能立刻判斷出他是否在讀他們嘴唇的動作。
“……那你現在是要告訴琴酒?”
“我告訴他做什么?”安格斯特拉反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可是很忙的,而且你也沒聽到什么你不該聽的東西。”
后一句才是重點吧?諸伏景光心里嘆氣,他平靜下來:“我現在就送你回米花町,順便給你準備晚飯。”
安格斯特拉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現在是3點42分,車開到米花町安全屋附近的超市大概要五十分鐘,再挑好菜回去準備,能6點吃上就不錯了……你先把手機給我。”
“你要做什么?”諸伏景光皺眉道。
“存手機號。”安格斯特拉把自己的手機擱在腿上,“或者我報你直接記?你確定你能正確拼出我的代號‘Angostura’嗎?”
琴酒和伏特加都是最常見的酒,拼寫也簡單。安格斯特拉苦酒不算冷門酒,但大部分時候只用于調制雞尾酒,很少被人直接飲用,去購買也都是200ml的小瓶包裝。
諸伏景光猶豫一下,還是拿出組織專用聯系的手機,解鎖后交給對方。
不給不行,但現在給了他又擔心,安格斯特拉有些難搞,如果他去翻看自己這部手機的消息記錄,會不會問“你怎么聯系人這么少”“你不存你朋友或家人手機號嗎”“你是不是用兩臺手機”這種問題,他該如何回答才不會引起懷疑?
安格斯特拉這時好像看出諸伏景光的情緒不對,表情變得有些無語。他右手拿過手機,卻又遞回到手機主人的面前,自己反而不去看屏幕,手速極快地盲打出自己的酒名代號和手機號,按下保存,把屏幕還亮著的手機往他手里一塞。整套動作用了不到半分鐘。
“我對你的**沒興趣。”安格斯特拉平靜地說,“我也不喜歡強迫別人,有些事你不想做可以直說,我能找出折中的辦法。”
“……抱歉。”
諸伏景光看著聯系人里的酒名和手機號,如果不出意外,以后安格斯特拉就會是自己最常接觸的代號成員,雖然只是進行接送和做飯這種日常小事。
“你不會開車嗎?”諸伏景光忽然問道。
做飯作為一種生活技能,會的人很多,不會的人也很多,作為組織成員不會或不愿意去做飯都很正常,但開車和駕駛摩托是所有組織成員——包括底層都必備的技能,一些成員還得學習駕駛飛機或游艇。現在居然出現了一個需要別人日常開車接送的代號成員?
“我大部分交通工具都會開,就是無法考駕駛證,年紀不夠。”安格斯特拉說。
“摩托車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