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倫臉上不動聲色,腦中卻在想著真起了沖突之后的應對之策了。
換了其他任何人,他大概都不會這么凝重,而偏偏是這位。
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樣,那么就會非常棘手。
而這時候,包房女郎正好端著托盤走了過來。
她躬身把籌碼放在了桌上,側臉朝著蘇倫微笑道:“先生,您的籌碼來了...”
蘇倫偏頭朝著女郎露出了一個渣男微笑,“謝謝。”
說話的同時,他又遞出了一枚籌碼,塞在了女郎低V的事業線中。看上去輕佻公子哥的動作,目光卻不經意地又掃過了左手邊第三個的那個戴眼睛的中年人。
頂級高手都有非同一般的感知力,你看他那一眼中情緒又變化,都容易被捕捉到。
待得看清那人的樣子,蘇倫也慶幸自己足夠小心,心中一沉:“還真是他啊!不是沖我來的,難道是沖千條去的...”
女郎嚶嚶一笑,朝著蘇倫拋了個媚眼,便離開了賭桌旁。
.......
賭桌上其他幾人似也不介意等這半分鐘。
荷官洗牌,新的牌局開始。
蘇倫表現得全無異色,偶爾打量桌上的幾人,也是正常賭觀察對手的眼神。
雖然牌桌上出現了一個“惹不起”的人物,但他沒任何慌亂。
因為觀察了一陣,蘇倫發現那位不是沖著他來的。
他也沒刻意去提醒對面那個賭癮少婦。
千條看上去神經大條,但實際戰斗直覺卻敏銳的驚人。
蘇倫知道,她認出了自己。
而且,極有可能她也發現了異常。
事情好像有些復雜。
蘇倫覺得,他們大概率是卷入了一場“意外事件”。
牌局還在繼續,
蘇倫收割了各種雜七雜八的能力,牌技不差。
幾輪牌下來,三百多萬很快就變成了四百多。
這就是德州的誘惑所在,“梭哈”能讓人快速暴富,也能隨時清空籌碼。
今天千條的運氣似乎也不差,她面前已經堆積了將近一千萬的籌碼。
能賭這么大的,來頭都不簡單。
幾輪牌局的功夫,蘇倫也大致分辨出了牌桌上幾人的身份。
除了幾個一看就是內城有錢人的富商老爺,還有他覺得有問題那個眼睛中年人,最可疑的就是一個穿著背帶褲,白襯衫的金發男子。
雖然衣著華麗,但那市井地痞的氣質卻掩飾不住。
他或許會在外面,但在這種規格的賭桌上。
這家伙運氣似乎不太好,一直都沒拿到好牌,幾輪牌就輸光了之前籌碼,還補了五百萬。
可是,這一輪,蘇倫就看出了問題。
那個眼鏡中年人似乎特別針對這金發男。
盲注之后,池底已經堆了幾十萬籌碼。
荷官發牌,三張公牌是黑桃J、黑桃3、黑桃A...
三張黑桃,很明顯有人會做同花。
偷雞概率很小。
隨便跟了一輪,蘇倫千條和他人就都棄掉牌了。
就剩下了兩家,眼睛中年人和那金發年輕人。
金發男:“十萬。”
蘇倫看了一眼那金發年輕人眉角微微皺起的弧度,就知道他手里的牌應該不是賭同花。那家伙牌技不太好,拿到好牌卻不太大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有這微表情動作。
而對面的的眼鏡男很從容,全程穩的一批,淡淡加注:“五十萬。”
金發男猶豫了一瞬,“跟。”
蘇倫看到這里,猜到了金發男手大概率是兩對的牌,這才明知對方賭同花,也舍不得棄。
他大概是想賭“AAABB”的葫蘆牌。
就這時候,荷官再發了一張方塊4。
金發年輕人眼角的皺紋越發緊,顯然這牌沒用。
而這時候,眼鏡兒中年人咄咄逼人,加碼道:“一百萬。”
語氣聽不出半點波瀾,看上去就是同花了。
這下,讓金發年輕人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