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松一看,小螃蟹夾在它嘴皮子上!
他急忙上去將小螃蟹扯下來,阿寶嘴皮子見血了!
長舟說道:“這小玩意兒名叫千人捏,由此名您就能判斷出它們甲殼多堅硬,你看它的個頭能判斷出它們沒什么肉,所以壓根沒有價值,我們疍民壓根不捕。”
“你們是日子過的太好。”從后面走來的鐵頭羨慕的說道,“在我們這里千人捏是好東西,燒一下再吃嘎嘣脆。”
一行人匯合,然后分乘幾艘小船出海往東行駛。
大約兩炷香的時間,連綿的礁石出現在他們面前。
這海域的礁石極為險峻,全是嶙峋奇石。
鐵頭在前面帶路,他們很順利的找到了海戲臺。
海戲臺這個名字起的很形象。
這一片的礁石四四方方就像真的戲臺,它東西兩邊還有緩坡,就像是戲臺兩側的臺階。
戲臺上洋洋灑灑的分布著石人,或者說礁石表面亂石形態神奇。
這些石頭或高或矮,從上往下有粗有細,竟然真的像是一個個的人,或站或坐的人!
云松吃驚的看向海戲臺上凸起的石頭,從形態來看它們確實有頭有身子,甚至有胳膊有腿!
他一度懷疑這不是天然石頭,而是有人故意雕琢而成。
但他湊上去仔細看。
這些石頭并沒有人工雕琢的痕跡。
他只能贊嘆一句鬼斧神工。
于金水帶人架起供桌焚香燒紙,他們跪下磕頭,于金海則帶人開始給石人們穿上戲袍。
中午時候漲潮,海水不知道從哪里出現,只見巨大的浪潮從遠處呼嘯而來,海水緩緩沒過海戲臺,最終只露出石人的上本書。
石人身上的戲袍被海浪沖擊的連連搖曳,鮮艷的顏色在清澈的海水中更加顯眼。
傍晚潮水再次退去,這時候于金水重新焚香燒紙上供品,然后于金海挨個給石人上戲妝,并且給它們安插上唱戲要用的武器。
云松抱著雙臂站在前面,他眼睛在看石人其實心里走神了。
就在這時候,他注意到最前頭的石人抖了抖手臂,將橫在手臂上的花槍給調整了角度。
這一幕讓他猛的打了個激靈!
他一下子收回心神看向那石人。
石人一動不動,一手握花槍一手撐起來架住花槍。
云松對自己的眼力勁很有自信。
他剛才絕不是看花眼了!
就在他凝視這石人的時候,眼角余光又依稀注意到,旁邊有石人歪了下頭!
而這石人旁邊正好有個漢子在給它上妝。
這漢子本來要走了,他跪下恭敬的磕了個頭準備去給下一個石人上妝,然后站起來打眼一看嘀咕道:“粗心了,這邊臉沒畫好。”
云松聽到這話頭皮一麻。
漢子說的‘沒畫好’的那邊臉,正是石人歪頭剛露出的臉。
連續兩次異動,他不可能都看錯。
所以他就明白了,這海戲臺上的石人戲子有問題!
它們的形態并不是自然形成!
不過他沒有去跟于金海等人說。
根據他這幾天的了解,海戲臺上唱喪戲已經有幾百年歷史了,這幾百年里只要羅酆島的人守規矩不亂搞,那海上喪戲不會出意外。
從這點來看,海戲臺上這些石人戲子有問題但對當地人并沒有什么惡意。
這樣他去多嘴干什么?
他把自己的發現說出來頂多會給于金海等人增加心理壓力。
隨著眾人將油彩和妝泥抹在石人戲子們臉上,一張張大花臉出現在夕陽光下。
本來面容模糊的石人戲子被涂抹的有鼻子有眼。
云松凝視它們。
感覺它們也在凝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