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稚蕊就不明白了,人家是大辰皇朝鼎鼎大名的神醫,聽說好多權貴請都請不到他老人家,人家親自登門為你復診,你咋就不見呢?
恐怕是少爺的病情加重了!
他的病他自己最清楚,他很害怕,害怕華神醫道出了他隱瞞的實情。
難道少爺活不了多久了?
稚蕊一個激靈,一定是這樣!
不然曾經嗜書如命的少爺,為啥這三個多月以來都再沒看過那些書了?
他放棄了曾經的理想,他曾經說這輩子最大的理想就是參加會試考中進士,在長安立足……可現在少爺卻要在這涼浥縣買地!
對了,少爺那么干脆的退還了月兒小姐的婚書,他是為了不拖累月兒小姐呀!
少爺若是早夭,月兒小姐可就得守寡一輩子。
少爺心里苦,卻默默的獨自一人承受,居然還以戲狗為樂。
這難道就是書中所說的大愛無疆?
哎,少爺這么好這么帥的人,怎么就這么苦命呢?
稚蕊來到了門口,一臉的悲戚,看得華神醫心里一驚,“怎么了?”
稚蕊的淚珠兒撲刷刷就流了出來,她哽咽著說道:“我家、我家少爺、他、他不在家。”
“不是,他不在家你哭什么?”
“啊……奴婢沒哭,沙子吹到了眼睛里。”
稚蕊撩起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華神醫就郁悶了,這特么風都沒有一絲,你說沙子吹到了眼睛里……看來得增加一個課題——關于瘋病的傳染性的研究。
這小丫頭的哭不是作假,那許小閑是一定在府上的,這小丫頭進去之后究竟發生了什么?華神醫心癢難耐卻毫無辦法。
“對不起,老神仙,你們、你們走吧。”
說完這話,稚蕊對華神醫和張桓公道了個萬福,轉身進了門,嘎吱一聲關上了那扇朱紅大門。
華神醫就傻眼了,老夫哪怕是在長安,求著老夫問診之人不知凡幾,這許小閑,老夫親自登門還吃了個閉門羹!
“這、這……”
張桓公也蹙眉思量,季月兒坐在馬車里聽見了這番對話,她下了馬車也走了過來,便看見了墻上的那張告示——
通告!
本人昨夜被小人以狗血潑身,在強行施展了仙術之后被仙術反噬,而今法力盡失再無恢復的可能。
故,本人傷心欲絕,肝腸寸斷,請好奇者勿再訪!
另,求購近郊農田六十畝,有意者可詳談。
六十這個數字是改了的,原本寫的是二十。
“以學生想來,他閉門謝客,恐怕是因為這個。”季月兒指了指這張告示,“他恐怕是心情不好。”
張桓公就更加納悶了,那小子分明用的是彩門的障眼法,這告示里卻說得像他真的懂仙術一樣……等等,張桓公腦子里靈光一閃,“他這是故意的!”
“桓公此言何解?”
“老華,五花八門是歪門邪道,無法登大雅之堂。許小閑用了彩門的法子破了命案,這涼浥縣的百姓以為他會仙法,可事實上在明白人的眼里,他卻打上了彩門的烙印。”
“當今天子對五花八門中人的態度是在民間可以,卻不能入朝為官,許小閑這是在洗脫他和彩門的關系。”
華神醫醫術精湛,對這些名堂卻不太了然,“你的意思是……他還想當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