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兒瞪了季星兒一眼,心想你吃了大半只雞當然沒餓了,“可父親餓了呀。”
“哦,好吧。”
季星兒起身走了,季月兒一把握住了周若蘭的手,左右瞧了瞧,面色忽然一紅,低聲問道:“你家……有沒有什么方子,能夠、能夠讓這里、”季月兒指了指那地方,“讓這里變大一些?”
周若蘭一愣,然后笑了起來,“你呀,這哪里是藥能治的?這得靠它自己長大!”
季月兒頓時失望,撇了撇嘴,嘀咕道:“那就是沒救了?”
“也不是,我聽說……聽說成了親之后,多揉揉,它又會長大,弄不好會很大!”
“真的?”少女的雙眼頓時星光燦爛。
“反正我是聽來的,有可能吧,怎么?嫌小?”
季月兒坐直了身子,有些不自在……“星兒總是拿這個欺負我,不說這事了,今兒開始我就搬這地方來住了,以后常來。”
“嗯,對了,我那表哥說晚上來慶祝你的喬遷之喜,他在淡水樓訂了一桌席面送來。那位蘇公子提了一嘴,說想要邀請許小閑,你覺得如何?”
“我和他真的不熟啊,他對我有些誤會,我不大好出面。”
“我去也不合適,那天在藥堂,他可是沒給我留一點面子,我怕看見他就生氣。”
“算了,暫時也別請他,反正是鄰居了,以后機會多的是。”
是這么個理兒,兩個女子沒有再說許小閑,而是說起了閨中的悄悄話。
正午時分,季縣令回來了,他坐在了涼亭里,看了看那堵墻,轉頭對季月兒說道:“為父做主,把隔壁那間鋪子租給了繁之。”
季月兒一怔:“他要做生意?”
“他不是要做蚊香么?總得有個地方賣不是?”
“伯父,你覺得他那蚊香能有銷路?”周若蘭問了一嘴,她很是好奇蚊香這個東西。
季中檀捋了捋那兩撇八字胡須,點了點頭,“銷路是肯定不愁的,只是……這蚊子到了九月末也就沒有了,剩下的這小半年也不知道繁之干什么。”
“爹,他……真不去參加科考了?”
“聽桓公說他會去考,但他求得是一個舉人身份,也就是說哪怕他真考中了,他也不會去當官。繁之這小子心性堅定呀,其實他不去當官是個好事,他畢竟有那病,官場破事兒多了去,他萬一控制不住自己發了病……那恐怕會惹來彌天大禍,還不如在這涼浥縣就這樣過一輩子。”
“對了,杜師爺回來說,許小閑那佃戶叫什么張大爺,他那孫女得了肺癆……這可是會傳染的不治之癥!可繁之非但沒有害怕,還去了那小姑娘的房間里,說是為她診斷一番,”
頓了頓,季縣令微蹙著眉頭,看了看一臉震驚的女兒和周若蘭,又道:“繁之說那小姑娘得的不是肺癆,而是百日咳。”
“這小子啥時候又會看病了?他若是看走了眼,人家真是肺癆,他一家伙惹上了……這該如何是好?”
周若蘭眼睛一亮,“伯父,今兒許小閑從百花村回來之后,就在我家藥堂開了個方子,估摸著就是治療這百日咳的,他還說他是華神醫的弟子呢,或許他真會看病。”
季縣令一怔,華神醫的弟子?沒聽說呀。
荒唐,這小子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過,若是這小子真把那小姑娘給治好了……季縣令瞇著小眼睛腦瓜子轉得飛快,這是不是說明了許小閑真懂醫術,或許他那病已經痊愈?
可是他原本是個書呆子呀!
怎么忽然之間不讀書了反而就像開了竅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