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齊文杰同坐一桌的柳煙眉也被許小閑的故事吸引,她忽然問了一句:“聽說季府季月兒和那許小閑有了婚約?”
“解除了,季縣令哪里會將女兒許配給一個瘋子!”
“你恐怕不知道吧,聽說季月兒在許小閑隔壁買了個院子,好像是要回心轉意了。”
下樓來接安荷花三人的朱重舉正好聽見,他的心仿佛被人萬箭穿心,他掃了這群人一眼,“人家許小閑和季月兒郎情妾意,你們特么的吃飽了在這嚼啥舌根子?”
這話就有點拉仇恨了,大堂里的許多少年便看向了朱重舉,有人問道:“你又是誰呀?”
“我就是朱重舉,土生土長的涼浥縣人。我可告訴你們,看你們都特么的是讀書人,這背后論人是非是讀書人該做的事么?”
“有關心別人私事那閑情,還不如多想想明兒個的文會!”
朱重舉忽然舉起一只手來一劃拉,“我告訴你們,許小閑既然說了他要那魁首,其實你們吃了這頓飯,就可以回去了,因為……你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臥槽!
這涼浥縣的人當真是狂妄啊!
此間頓時群情激奮,卻又以嘲笑居多。
“那瘋子若是都能奪了文魁,本少爺明兒個當著所有人的面跪在他許小閑的面前叫他一聲閑爺!”
“許小閑若是奪了文魁,老子吃翔半斤!”
“你們也是,和這涼浥縣的土鱉較個什么真?他們就是井底之蛙,哪里知道這天下之大!”
“……”
“好,老子記住你們了,明兒個若是許小閑真奪了文魁,你們這些發過誓的,一個都跑不了!”
“等等,你若是輸了當如何?”
“我若是輸了……請你們所有人在這淡水樓吃三天三夜,再去對面的蘭瑰坊逍遙三天三夜!”
“一言為定!請文杰兄三位作證!”
“好,若有違約者,天打五雷轟!”
“等等!”原本已經走出去的北都候府三少爺羅燦燦居然在這時候又走了回來。
他就這樣抱著一把劍淡淡的站在了淡水樓的門口,此間頓時鴉雀無聲。
“剛才,你們打賭這事本少爺聽見了。恰好明兒個本少爺也想去那什么文會上看看,這裁判之事,就由本少爺來做,保證公平公正,如何?”
羅三少爺發話了誰敢反對?
于是所有人點頭,卻不料這位三少爺是個做事認真的主,“本少爺是個講道理的人,愿賭服輸卻也要筆墨為證。取筆墨紙硯來,剛才你們的賭約得白紙黑字落在紙上,免得有人過后不認賬。各自寫吧,別怕,那文魁是那么好拿的么?”
“嗯,把名字署上……掌柜的,拿一方印泥來……你們十三人,摁個手印。”
在羅燦燦的監督之下,剛才立誓的十二名少年寫下了誓言簽了名還摁了手印,朱重舉當然也不例外。
羅燦燦好整以暇的將這張紙遞給了身后的那老者,掃了一眼滿堂的少年,忽然對朱重舉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我是北都侯府三少爺羅燦燦,你告訴許小閑一聲,好生活著,來日方長。”
撂下這句話,他又轉身走入了夜色之中。
大堂里的言語卻低了許多,一來是擔心那羅三少爺萬一啥時候又跑回來了,二來……是這位三少爺這話究竟蘊含著個什么意思?
朱重舉被嚇羅燦燦的這身份嚇了一大跳,他也品了半天那句話的意思,不明所以,心想大致是這位三少爺吃了這淡水樓的美食,對許小閑生出了愛才之心,若是許小閑能夠入了這位三少爺的法眼……嘖嘖嘖,這家伙以后在涼浥縣、不,是在整個北境都能夠橫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