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在忙著什么,反正這一年來我都習慣了。”
云皇后一臉笑意的看著稚蕊,聽著她嘰嘰喳喳的說著,視線落在了稚蕊鼻翼的那幾粒雀斑兒上,心里想著稚蕊和魏汐終究是有些不一樣的。
魏汐的臉兒光生潔凈如玉一般,魏汐也沒有這么多的話,在曾經相處過的那些日子里,她通常都安靜的坐在許云樓的身邊,安靜的聽著也安靜的看著。
就像這夕陽下墻角邊的那朵漂亮的白玉蘭一樣,不爭奇不斗艷,卻依舊獨自綻放,綻放給許云樓去欣賞。
“少爺很累,以往的十幾年,他受了惡奴的欺負,可沒過上幾天好日子。現在好了,少爺的病似乎痊愈了,少爺還懲治了惡奴,可惜那惡奴也是手眼通天,聽說被提出了咱們這涼浥縣的牢房,恐怕現在又在外面逍遙自在了。”
“你們遠道而來,不知道少爺的苦,少爺的苦也從不向我們說起,他呀……性子有些倔強,為了百花鎮,可是操碎了心。”
云皇后忽然發現在稚蕊所有的話語里都離不開她的那位少爺,她似乎就為了許小閑而活著,為許小閑開心而開心,為許小閑受累而心疼,為許小閑受罪而憤懣。
“稚蕊,你……是什么時候來的許府?”
“不記得了,那時候應該很小,反正我是老爺撿來的,倒是聽以前那惡奴說過,他說我來的時候才兩歲。”
兩歲?
“那是哪一年呢?”
稚蕊覺得這位云嬸有些奇怪,問這些干啥?
她來這里不是應該問少爺的一些事么?
“我今年十五歲,我算算……那就是大辰四年來。”
這不對,許云樓死在大辰二年,他怎么可能在大辰四年將稚蕊撿了回來?
如果稚蕊是許云樓和魏汐的女兒,她應該是十七歲才對。
難道真的僅僅是因為長得像而已?
也或者她記錯了年歲?
云皇后有些迷茫,心想或許是自己真的想多了。
已是黃昏,她站了起來,“天色將晚,我得回去了。”
稚蕊愣了一下,“你不是帶了一塊豆腐來的么?要不晚上就在這里吃飯?我去給你燒一道平橋豆腐?”
真是個好孩子呀!
許小閑有稚蕊在身邊服侍著,他的日子也會過得舒坦一些。
“多謝了,我還有些事,咱們……有緣再會!”
“哦,那我送送你。”
稚蕊將云皇后送了出去,揮手告別,回到了前院聳了聳肩,覺得這云嬸真的有些奇怪。
不過少女并沒有多想,她去了廚房,少爺應該就要回來了,得準備晚飯。
云皇后獨自走在涼月巷子的街頭,仔仔細細的又捋了一遍,再次覺得這恐怕只是個巧合,稚蕊僅僅是因為和魏汐長得比較像罷了。
她將這事兒拋在了腦后,走到了涼月巷子的盡頭,視線的余光看了看那豆腐攤子已經關上的門,卻忽然一頓。
夜風中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她眉間一蹙,抬步繼續向前走去,沒有轉頭去看一眼。
只是她的心卻在這一瞬間沉入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