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群只能看著孫女哭泣離開的背影嘆息,他也沒想到,皇上會對他這樣說。該爭取的他也爭取了,可皇上不同意,他能怎么辦?
錢芷柔原本是想過來瞧瞧周相把事情辦得如何了,結果就聽到了周雅馨那毫無形象可言的大哭聲。
她撇撇嘴,搖了搖頭,這周群也太不給了,周雅馨也是的,哭又給解決什么問題?
錢芷柔心中不住地嘆息:這天下還有天理嗎?為什么連當今皇上都幫著田淼淼,她就那么好命?什么好事都能讓她趕上?
她偏不信邪,抬起手輕輕敲了敲門,說道:“我……可以進來嗎?”
周雅馨一聽是錢芷柔的聲音,就想起是她給自己出的主意,如今事情變成這樣,全都是她的錯!
她氣呼呼地打開門,把錢芷柔拉了進去,然后關上門,惡狠狠地說道:“錢芷柔,你敢看我笑話!”
只是她那個樣子,實在是有些滑稽,眼淚還沒全擦干,還一臉裝出來的狠樣,真心沒眼看。
錢芷柔即便是心中早就樂開了花,面上卻是不顯,擔心地說道:“我哪敢呀,我就是想說,其實以你的身份,嫁給誰都是那人的福氣,承昭只是不珍惜你而已,何必與之較勁?”
見周雅馨不為所動的樣子,錢芷柔繼續說道:“再說了,那承昭除了長得好看一些,也沒有什么過人之處嘛,說不定你能找個比他更好的。”
“不許說我承昭哥哥的壞話!”周雅馨一聽錢芷柔所言,可就不依了。
錢芷柔心中鄙視著周雅馨就是一個被慣壞了的孩子,一邊又給周雅馨出主意道:“其實你可以假裝看上別人了,讓周相對你放松警惕,到時我們溜出去,再去一次朔城就去不得了?”
周雅馨也只能悻悻然地垂下了頭。
錢芷柔咬了咬嘴唇,眼珠子一轉,嘆了一口氣,說道:“算了,你自己想好就成,田淼淼那農女也太好命了,得了承昭的青睞,麻雀要變鳳凰羅!”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拖著很長,眼角的余光正觀察著周雅馨,周雅馨的臉色果然大變,狠狠地瞪了錢芷柔一眼。
錢芷柔無奈一笑:“你瞪我也是沒有用的,我又不是承昭,又代替不了他娶你。”
周雅馨氣得臉都快青了,恨不得撕了錢芷柔那一張嘴,可偏偏她也覺得那個該死的農女太好命了。
“該死,該死!那該死的賤人!”
錢芷柔眼睛瞪大,眼神一閃,目光開始發亮一般,隨即低下頭,低聲喃喃道:“即便是那農女該死,我們也只能這樣低咒幾聲,她又不會真的死。”
周雅馨一頓,兩眼冒火地看向錢芷柔,錢芷柔心中一驚,隨即訕笑道:“那個……馨兒,那個,我先回去了,說不定濤在找我了。”
錢芷柔趕緊起身離開,還幫周雅馨關上了房門。
周雅馨氣得發狂,把屋子里的東西狠狠砸了一通,發泄了許久,忽然想到錢芷柔說的話——她的確是只能低咒幾聲,可若是那個女人真的死了,那她豈不是有機會了?
她狠狠搖了搖頭,想把這個想法丟到腦后,可越是想丟掉,卻越是記得清楚,她清楚地認識到,她想那個農女死,是真的想要她死!
只要她死了,承昭就是她的了!
周雅馨眼神亮得出奇,似乎是下了一個重大決定一般,漸漸地安靜了下來。
田淼淼自然是不知道,在景都,她還未踏足的地方,有一個人正想要她去死。即便是知道了,也是很無奈的,她又能怎么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