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過是半天不到的功夫,慕云溪身上的紅疹血泡在金汁的外敷之下終于漸漸消褪好了。
女人身上的肌膚,臉頰除了還有些不正常的紅腫,確確實實如同醫官所言康復了,萬幸的是沒有留疤,配合著醫官開的方子喝個兩副藥,肌膚立馬恢復如初。
慕云溪此番受辱,一時之間成為了整個后宮的笑柄。
為了除去那一身的惡心惡臭,慕云溪叫了將近十次的水,幾乎快要把身上搓掉一層皮方才罷休。
為此,也不知道哪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在背后給她起了個“熏妃”的外號,宮中上上下下都傳開了,慕云溪氣得直摔東西。
“賤人,賤人,我要讓她不得好死!”
要不是凰緋清故意惡心報復她,慕云溪根本不會成為人人茶余飯后的笑柄。
她要讓凰緋清付出代價,她想要凰緋清死。
慕云溪漸漸冷靜過后,合上了眼眸沉思片刻,電光火石之間有了個念想。
凰緋清不是想和她搶男人嗎?
好啊,這一次她便徹底粉碎了凰緋清的美夢,讓她一輩子都不能在踏足尚都,最好死在外邊好了。
……
天上的烏云散去,月亮再一次出來,新月彎彎,清冷的月光灑在瓦片上,晚風吹動著竹葉,刷刷的雨滴落下。
紅衣少女高高坐在房檐上,手執一壇清酒,斜著身子微仰,清冷透著濃郁酒香的液體從紅唇邊緣順著下頜流淌,靜沒入x前的雪白。
“像殿下這般不聽話的患者,微臣還是第一次見,在房檐上喝酒果真甜上幾分不成?”
院子里,男人著墨色的長衫仰著頭看著月夜下暢飲悠閑的女子,語氣平靜,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十分冷漠。
他一臉嚴肅,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大人深夜來此,還從后門而入,不像是來請脈,倒像是做賊。”
少女輕輕松松一躍而下,腳尖輕點在青石臺階上,笑意盈盈的看著來人,“要不要喝一杯,嗯?”
“殿下如果不聽從微臣的叮囑,只怕體內的毒素會不受控制。”
林森輕蹙著俊眉,冷冷道,“倘若殿下一意孤行,這酒怕是要明年的今天喝了。”
明年的今天,就是凰緋清的祭日,此話絕不夸張。
“林大人好生無趣,本宮不過是小酌兩口而已,至于那么兇巴巴不近人情?”
凰緋清撇撇嘴,很是不情愿的把酒壇扔了,攤手懶懶道,“這樣總行了吧?”
“殿下一直能夠如此聽話便好了。”他要是知道凰緋清如此麻煩,當初就不該答應暗中為她調理身體。
凰緋清平靜的目光淡淡掃過林森,將他閃過的情緒盡收眼底。
她一邊伸出手腕讓其探脈,不忘直勾勾盯著他調侃,“林醫官可是后悔了。”
“唔,后悔也沒用了,你幫著本宮在陛下面前糊弄了溪貴人,如此一來,這可是欺君之罪呢。”凰緋清微笑如狐。
林森面色一凝,沒好氣道,“要不是受你威脅,我又怎么會以金汁糊弄溪貴人。”
呵,現在倒好,開始倒打一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