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說,一個人知道自己要挨云姑娘一個嘴巴,抬手做出一幅自己打自己的樣子,好讓云姑娘息怒。
必要時候,便會自己給自己一下,狠心一些,打落一顆牙。
畢竟她若是真的要動手,哪怕只是一個念頭,那就不是簡單的一個嘴巴了。
——
云淺歪著頭,心想夫君的系統比以往的那些要聰明。
云淺心想自己著實不是穩重的人,畢竟只要事關徐長安,一句誤會、一句玩笑話,也足以讓她動搖的厲害。
她念頭動搖,就會出現這種事情。
所以,她才會是危險的。
自己應當克制一點嗎?
云淺抿了抿嘴,很快就不去想這種無趣的事情了,她此時滿腦子都是徐長安方才安慰她,讓她不要害怕的樣子。
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云淺說不上喜歡雷電與暴雨,但是徐長安對天雷有些好奇,所以盡管她心情已經好了起來,漫天的陰云仍舊沒有散去,而是依舊懸掛在天上,算是用來滿足徐長安的好奇心。
還有一件事。
因為這突然的雷聲,徐長安溫柔、像是對待小孩子一樣對待了她,這讓云淺很滿意。
——
徐長安關上門,將昨日屋里殘留的一些痕跡清理干凈,抹去酒漬,收起酒杯后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
此時不是在北桑城,而是朝云宗,所以這忽然出現的雷雨絕對不對勁,是有人在天明峰爭斗,還是突破渡劫?
他上山后,還沒有見過那些真正可以移山填海的偉力,能見到的、修為最高深的比試也就是試劍會上那些弟子了。
推開門,勁風拂面。
徐長安抬起頭,只見天陰暗著,抬頭可見黑云覆頂壓下。
雨幕仿佛是一張大大的、厚厚的雨簾,往遠處看去,好象一塊灰幕遮住了視線,灰蒙蒙一片,樹啊,房子啊,什么都看不見。
徐長安伸出手,感受著雨水落在面上,沒有從里面感受到一絲一毫的靈力。
天上倒是偶爾可以聽見雷聲滾滾,但是沒感覺到任何的特殊。
這就是最正常的,秋雷秋雨。
“沒什么意思。”徐長安搖搖頭,心想他想的也真是多,修仙者的雷劫哪里是這么容易見的。
徐長安看了一眼自己的系統面板,嘖了一聲。
果然,和云淺在一起的時候,這天道點的漲幅向來就是不可信的。
“系統,你刷了這么多天道點,我還以為有多大的事情呢。”徐長安有些失望的說道。
系統:“……”
徐長安搖頭,散出靈力在自己頭上三尺的地方,做出了一個一米左右的屏障用來擋雨,隨后他走出房間,隔著窗戶看了一眼已經躺下睡回籠覺的云淺,覺得心里充滿了動力,轉身離開。
回暮雨峰吧。
此時,徐長安完全沒有發現,一抹劫雷就在他的頭頂聚集,只不過因為他還在云淺附近,所以局促的、不敢落下來。
——
雨下的很大。
紅衣女人撐著傘站在天明峰的湖邊,傘面抬起,漫天的破碎景象落在她的眼中。
女人布鞋踩水,衣角帶著濺起的些許泥點。
她傾聽著雨打窗欞的清脆,傘面的啪啦,青草低語,只覺得一切都在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