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最不喜麻煩。”徐長安認真說道。
“這都算不上是麻煩。”道姑心想她本以為是和掌門有關的麻煩,如今變成了徐長安塵世的妻子相關,這其中的落差,讓她覺得都是舉手之勞。
“可安心了?”道姑看向徐長安。
“安心了。”
徐長安呼吸不自然的都綿長了許多,心想先生還是和他以往修煉那時一樣,無論遇到什么困難,她都像是一根定海神針。
“你這孩子。”道姑單手扶額,模樣和徐長安平日里的無奈如出一轍,足以見得徐長安一些小習慣是從何而來。
道姑不管別人怎么想、也不管徐長安身上有多少的神秘,單單從這孩子的性子上來看……這般的沒出息不知是與誰學的,哪里有半點仙人轉世的樣子。
道姑看向柜臺上的錦盒,說道:“我這有幾顆……等等。”
她本來想讓徐長安拿回去一顆丹藥給云淺吃解決問題,不過忽然想到了掌門特意召見她的事情。
大體的意思她還是明白的,給徐長安幫助的時候要克制。
“算了。”
道姑的視線從丹藥之上收回來,說道:“帶她來讓我瞧瞧,具體怎么做,我到時候再與你說。”
“麻煩先生了。”徐長安正身。
“知道麻煩,還來找我?”道姑拂袖,道袍衣角在徐長安面頰上輕輕撫了一下:“以你在暮雨峰上結的因緣,這點小事也不需要我幫襯。”
“找其他人,是人情。”徐長安眨眼,他此時心里的負擔忽然卸下,整個人輕快了許多。
“找我就不是人情了?”道姑瞥了徐長安一眼。
“已經欠了很多了。”徐長安認真說道:“學生以后慢慢還。”
“原來是虱子多了不怕癢。”
“欠您的人情可不是虱子。”
“這樣最好。”道姑語氣一頓,說道:“這玉佩是哪來的?”
“開源后暮雨峰的一個前輩給的。”徐長安問道:“先生,這是內門的信物嗎?”
“算是吧。”道姑搖搖頭,又問道:“香囊呢?你如今怎么會佩香囊了,似是一個姑娘家。”
“回先生,這里面是學生與妻子的綰發。”
“……”
空氣一時間凝固了,道姑半晌后才回過神來,她有些感慨的說道:“知道你有個妻子,沒想到你這樣喜歡她。”
她對于云淺的了解很少,只知道是撿到徐長安、比他年歲大不少的普通姑娘家。
一般男子見慣了塵世糟糠,再進入暮雨峰這樣一個盡是玲瓏女韻的地方,真的很難能夠維持本心。
更不要說,徐長安上山時被稱為“少年”都是勉強的。
所以,道姑曾經以為徐長安會淪陷于暮雨峰上某個姑娘,畢竟少年心性,未見繁華。
卻不想徐長安用事實證明了他的定力。
“我很喜歡你這一點,做的不錯。”
道姑用力拍了拍徐長安的肩,今日面上第一次出現了不遮掩的贊賞:“做丈夫就是要專一的,好好待你家的姑娘。”
“學生如今……就是在做這件事”徐長安看著先生一幅長輩的樣子替云淺說話,無奈的道。
“那是你的事情。”道姑拍拍手,隨后起身:“我還有一爐丹藥要煉制后給百草園送去,你過一個時辰帶她過來吧,我還沒有見過你妻子,這次正巧見見。”
話說以她和徐長安關系,規矩上……應當準備什么見面禮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