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穿上衣裳罷。莫著涼受寒病了,水利營田府還有許多事要你處理了。”蓉哥兒拍了拍他肩膀,看著他怒火中燒的樣子,忍不住暗暗搖頭。
留下一句讓大家個個檢查后,
蓉大爺便離開了房間。
“大人為什么要這么做只是因為本官的到來嗎”廖承志追了出來。
賈蓉款款坐下,才點頭道“是的。不過不是針對你這個人,而是任何一個擔任副使的人,都要走今天這一遭。”
“是為了展現你的官威就不怕本官上告蘇大學士”
“別說告蘇大學士了,你進宮上書都行。”蓉哥兒澹澹道。“如果你覺得屈辱的話,請便。”
“我”廖承志哪里是厚臉皮的賈蓉對手,支支吾吾半天才道“下官只求一個解釋。”
“當初本官是想在水利營田府提一位為副使的,最后聽說你要來,我確實很不開心。”賈蓉坦誠說道,“哪怕是從工部調人也好,卻沒想到是原來地方的藩司官員。”
“藩司官員又如何。”廖承志咬牙道。
“我查過你的底線,是個大才子。可惜水利營田府里大多是泥腿子,他們和你們不同。也不會說官話,更不懂什么經營。所以我要選一個能聽我話的,又能辦事實的副使。”
“水利營田府不是寧國府。這里是官衙,聽的是圣諭,領的是圣命。”
蓉哥兒打斷廖承志的話,擺手道“本官早說了,你若不愿,可以離開。若心底有氣,可進宮狀告本官。但水利營田府的官員,必須聽本官的。”
“你不怕”
賈蓉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他。說了幾遍可以去進宮告狀,自己如果怕就不會說了。這水利營田府本就是忠順王總理著,然而具體事項又是由蓉哥兒督辦指揮。
就算告進宮里,最多最多也就是皇帝傳一道口諭斥責一下。
最后,還不是該怎樣就怎樣。
換另一個水利營田使來,別人也未必接得住。除非皇帝不打算營田改革,準備放棄旱改水項目,放棄這兩年以來水稻增產的成果。
蓉大爺有恃無恐,廖承志無可奈何。
“大人是想逼走下官”
“不,總歸要一個副使的。本官也可以告訴你,幾個月后,本官就要去漠北。水利營田府將由副使兼理。本官要的是一個能夠在我不在神京的時間里,指揮并幫助各所、各司開展水利營田任務的副使。”
于公于私,賈蓉都必須將水利營田府牢牢把握在手里。不論營田所,還是水利所,又或者是將來的四個分司。
哪怕這些農官到了分司,他都要掌控著。
賈蓉,必須要讓這片土地的水稻增產。哪怕讓農官們一步步摸索,一點點朝那位袁姓老人的方向靠近。
所以,不夠聽話,或者陽奉陰違的副使必須換掉。
蓉哥兒笑道“你可以想一天一夜,明兒給我答復。當然也可以求助你口中那位蘇大學士,聽聽大學士的意見。”
水利營田府第一天的工作很多,營田所與水里所,最先要確定的是京畿地區要旱改水的地方。農官們則是要搭建四個分司班子,以及清點分司成立后所需要做的事情。
蓉大爺說了一整天,嗓子都啞了。
等后晌下班回去,才見著朝陽門外的人多了一分生氣。他心情也輕松了一點,想起昨兒鳳姐兒的樣子來,期待著今晚去鳳姐兒院里治治沙啞的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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